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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 彈頭(五)

這天晚上,張全友並沒有回到蘇莊,想來飯桶那幫人對老李頭的審訊在連夜地進行之中,張全友也跟著那幫人熬著,直到第二天的傍晚的時候,他才拖著疲憊的步子回到了蘇莊蘇運昌的家裡。

蘇運昌連忙詢問著老李頭的情況,張全友苦笑地搖著頭,告訴著他:“那個老頭真是倔強,只說自己是冤枉的,別的什麼話也不說。”

“既然如此,飯桶還審什麼?”

“有一個新情況!”張全友道:“雖然飯桶懷疑皮振雄是在亂咬人,但是皮振雄又提供出了一個證據來,就是他的那個手下肯定是打中了那兩個特務中的一個,而當初從老李頭身上取出來的子彈頭來看,就是那把槍打出來的!”

蘇運昌一怔:“他怎麼這麼肯定?”

“是呀,我也覺得奇怪,但是皮振雄說得倒也有鼻子有眼的,他原來曾在刑偵隊呆過,瞭解一些破案的事情,他說他那個手下的槍管拉毛了,所有從這把槍打出來的子彈頭的前面都會帶著傷,從老李頭身上取出來的那枚子彈頭,前面也帶著傷的!”

蘇運昌道:“就算是他說得對,但是那個子彈頭飯桶又沒有看到,怎麼能信他的話呢?”

張全友道:“原本,飯桶對皮振雄還有些懷疑的,如今聽到他說得這麼專業,也不由得不信。再說,那枚子彈頭在取出來之後,又不是隻有皮振雄一個人看到了,高長山也看了,還有當初給老李頭取子彈的醫生也看到了。”

蘇運昌沉默了,想到皮振雄竟然可以猜出來,他和李虎是偷穆老三槍的人,就已經說明這個人不簡單,這個人可能透過去察看地面上的洋車痕跡來進行判斷,也說明他這個人的思維慎密,他既然確定老李頭就是那個搶奪文物的軍統特務,那還是可信的。

“如此說來,老李頭真得就是軍統的特務了?”蘇運昌問。

張全友道:“這也只是皮振雄的一面之詞。要是找不到那枚彈頭,就要看別人的證詞了。”

“別人怎麼說?”

張全友道:“高長山拍著腦袋,說他已經完全記不得了。而那個替老李頭治傷的醫生,也不在漷縣,不知道去了哪裡!”

“皮振雄跟高長山是穿一條褲子的人,他有什麼事,一定不會瞞著高長山的。他既然懷疑老李頭是特務,也一定會跟高長山說,高長山怎麼可能說記不得呢?”

張全友道:“飯桶就怕高長山和皮振雄串供,所以是把兩個人分開來問的,先問的高長山,沒問到什麼;然後又去問的皮振雄,從姓皮的那裡得到了訊息之後,轉回頭再問高長山。高長山說他們這些人對槍械都不知道保養,尤其是那些土匪,只知道用槍,卻不知道要加油保養,很多槍的槍管都是拉毛的,所以打出來的子彈都帶有傷痕,當時皮振雄的確跟他說過子彈頭上有傷的事情,但是他並沒有當成一回事!”

“這個理由也說得過去!”蘇運昌點著頭,心裡面又有一種疑惑,不明白高長山為什麼要這般得維護老李頭呢?難道說老李頭手裡面也捏著高長山的什麼把柄嗎?

“但是,飯桶卻懷疑高長山有通敵的嫌疑了。”張全友道:“他認為高長山不老實。這個時候,高長山又說,要是想看看那枚子彈頭是不是那把槍打出來的,只要把兩樣東西拿來比對一下就知道了,那把槍還在皮振雄手下的身上,直接就能夠拿出來;至於那枚子彈,他交給了老李頭,如果老李頭把那枚子彈頭拿出來,找個刑偵專家一查,也就水落石出了。”

“高長山的話也是不錯,要想判斷誰說的是假話,還是要看真憑實據!”蘇運昌道。

張全友點著頭,又道:“只是,飯桶想要問一問老李頭,那枚子彈頭在哪裡,但是老李頭已經被於奎打昏了過去,只剩下了一口氣,只怕沒有一兩天,是活不過來的。”

蘇運昌點著頭。

第二天一早,張全友又往漷縣去了,李虎從外面回來,卻是拿著了一封情報,是縣裡給他的回信。

對於蘇運昌所說收編王大麻子那夥人的事情,縣裡讓他抽空找老葛詳談。

這一段日子以來,大嫂楊金花果然組織了許多人來她家裡,由蘇運昌每天晚上給大家講課認字,雖然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,但是在蘇運昌潛移默化之下,給大家講楊家將、岳飛傳,文天祥、史可法,再下去又會講揚州十日,嘉定三屠,以激發大家對外族侵略者的仇視,這裡面自然有著蘇運昌指桑罵槐、含沙射影的苦衷。

兩天後,張全友和於奎又帶著人來到了學校的門房,在老李頭的床鋪下面,翻找出了來了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