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點頭:“你們是治安隊的人,我雖然是這個學校的校長,也不能妨礙你們!”
“還是楊校長識大體!”張全友說了一聲,招呼著手下,拉著老李頭走了。
老李頭在離開學校的時候,還特意地看了看蘇運昌,彷彿有很多的話要說,如今卻是說不出口來了。
望著老李頭被於奎和張全友押走了,蘇運昌這心裡卻跟長了草似的,有一種發毛的感覺,剛才老李頭的話說到一半,他也正在聽著下文,卻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,就好像是老天爺有意不讓他知道真相似的。
他走進了門房,看了看桌子上還擺著那個老李頭的子彈頭,緊緊地攥到了自己的手心裡。
下班之後,他並沒有趕回家,而是趕往了漷縣的分駐所,他知道老李頭要是關押的話,只要是沒有被送到縣裡,從半會關在這裡。
果然,他在分駐所看到了張全友正帶著治安隊的人,在分駐所外面逡巡著,他連忙走上去詢問,才知道那三個東洋人正在分駐所裡面訊問老李頭。
把張全友拉到旁邊,蘇運昌不由得問道:“這個老李頭在學校里老實巴交的,而且很少往外面來,你們怎麼會抓到他
?”
張全友道:“還不是有人告發了!”
“告發?”蘇運昌又忙問:“告發他什麼?”
張全友道:“飯桶在追查當年的運河劫匪時,聽於奎講當年那批河匪曾被香河稽查沒收過一批東西,那個時候他就在漷縣當警察,跟香河那邊的警察有聯絡,當時他也參加了那次行動。所以,飯桶昨天就往香河縣了,在那裡調查了半天,今天一早趕回到了漷縣,把高會長抓了起來,但是沒多久就把他放了!”
“他抓高長山?”蘇運昌有些驚訝。
張全友道:“你知道嗎?不知道飯桶查來查去,最後查到那兩箱被河匪所劫的文物,最後落到了高長山的手裡頭!”
“怎麼會落到他的手裡頭呢?”蘇運昌明知故問著。
張全友道:“嘿嘿,你也許不知道吧?你以為他們高家是怎麼發財的?”
“他們不是當年在運河上有船隊嗎?”
“呵呵,那能掙幾個錢?”張全友道:“通縣境內的幾個豪強,別人不清楚,我還是非常清楚的。你別忘了,我爹可是通縣的首富張百萬!”
“高家是怎麼發的家?”蘇運昌問。
“還能怎麼發家?”張全友道:“明裡是船隊,暗裡也作沒本錢的買賣!只是到了民國後,才稍稍收斂了些,裝裝大尾巴鷹!”
蘇運昌怔了怔:“要是說高家真得做這樣的事情,我們近鄉人怎麼就沒有聽說呢?”
“你難道沒聽說過兔子不吃窩邊草嗎?”
蘇運昌默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