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著康雄的詰責,艾連生卻也振振有詞:“那些字畫真得被高長山藏起來了,我又沒有機會接觸那些字畫,怎麼可能得到呢?”
“哼!”康雄一聲冷哼,道:“那麼,你桌上的這張圖又作何解釋?”
艾連生辯解著:“剛才我都說了,這畫是贗品!”
“是真是假,如今只有你一個人說了算!”康雄道:“那兩個箱子我的確是看到了,而且也開啟了,但是,每個箱子裡只有兩幅字畫,其他捆在一起的卷軸,都是白宣紙!那兩幅字畫是散放在箱子裡的,所以只要開箱的人,一定會拿出來看,我想,無論是蔣閻王,還是高長山,都是這麼上了你的當!那四幅字畫都被我拿出來,也給了你,你說是真跡!”
躲在門外的蘇運昌這才恍然大悟,看來,被高長山得到的兩個箱子,原本裝的就是白宣紙,也就不存誰偷樑換柱之事了,當時,他想得太多了,所以誤入了歧途。
“那四幅字畫,後來我不都給了你了嗎?”艾連生道。
“是呀!”康雄道:“也便是為了這四幅真跡,我又溜溜地替高家看了四年的門!還以為你對我是真得好,為那剩下的三十六幅字畫,在高家臥薪嚐膽!直到高長山死了,我才覺得有些不對勁,所以拿著那四幅字畫去榮寶齋鑑定,才會知道,那也是贗品!”
艾連生沉默了一會兒,道:“也許,當年這些字畫轉運的時候,就是這樣的。故宮的專家根本就是在暗渡陳倉!”
康雄一聲冷笑,道:“你可以騙別人,卻騙不了我!那個故宮的專家是傻子嗎?如果他運的是宣紙,又怎麼可能答應你,到天津去與日本人交易呢?難道那些日本人也是傻子?會把宣紙當成文物來收買?”
艾連生道:“那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!”
“哼,你不知道,我來說!”康雄道:“那天,那兩個專家帶著這兩箱字畫在艾府住了一晚,你說去幫他們僱船。雖然你說得那麼好聽,那兩個箱子沒有離開那兩個人的半步
,但是他們在你家裡,你到底動了什麼手腳,也只有你自己清楚!你生怕別人知道他們兩個曾在你家裡住過,所以還要在事後,讓我將他們殺掉滅口。”
艾連生沉默了一下,他既沒有承認,也沒有反駁,而是問道:“自從高長山死後,你就住到了我們艾府,難道你沒有將我這府中上上下下搜尋個遍嗎?可否找到那些字畫呢?”
康雄點著頭,有些無奈地道:“要說對你家這個祖宅,我比你還要清楚,所有的屋子裡哪裡能夠放什麼,也是瞭如指掌,但是,我的確沒有找到其它的字畫。就是你如今藏畫的這個暗格,我也翻到了,除了這幅《運河山水輿圖》外,別的字畫也都不是故宮裡出來的。”
“我跟你說了,我並沒有得到那些字畫!”艾連生再一次強調著。
“我不信!”康雄道:“你一定沒有藏在這個府裡,一定藏在了別處!以你貪婪的本性,見到那些古董,不得到手,是不可能罷休的!”
艾連生無言以對,轉動著眼睛,卻是問道:“我怎麼說,你都不信,那你說要我怎麼樣,才會放過我呢?”
康雄道:“很簡單,把這麼些年來,我應該得到的給我,我遠走高飛,從此以後,你我互不相欠!”
艾連生道:“我真得沒有拿那些字畫,如果你非要得到些什麼,我看這樣好了!”他說著,指著暗格對著他道:“你也看到了,那個暗格裡,可是我這些年以來收藏的,覺得比較珍貴的字畫,你可以隨便選幾幅拿去,就當是這些年我對你的補償!”
康雄怔了怔,有些動心。的確,對於那兩箱子故宮出來的字畫,他畢竟也沒有親眼得見,就算裡面有連城之寶,也是水中花,鏡中月,遠不如眼前這些看得到,摸得著的東西來得實在。
只是,他又有些擔心,自己又非艾連生這樣的鑑定大師,又怎麼知道哪些字畫是真的,哪些字畫是假的呢?他已經上過了一次當,不想再上第二次當。
彷彿是猜到了他的心中所想,艾連生連忙又道:“你要是覺得那些字畫不保險,我也可以給你銀票,你可以去中.國銀行裡兌換成現鈔或者黃金!”
艾連生的這個提議的確不錯,康雄終於點起了頭來:“好,我就再相信你一回,我要二十萬元銀票!”
窗外的蘇運昌和李虎聽了,都有些咋舌,就算是偽幣,二十萬元也不是小數目了,若非康雄獅子大開口,那就是艾連生的確有很大的家業,這二十萬元銀票對他來說,並不為過。
中儲券如今並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