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一會兒,蘇運昌終於還是作出了決定來:“既然如今並不是暗殺他們的最好時機,那麼就先給他們一個威脅,把趙爽幹掉再說!”
“殺趙爽倒是容易!”張全友道:“那個傢伙十分好.色,只要手裡有錢,肯定去逛窯子,明天就是發薪水的時候,他一定會離開治安隊的。”
蘇運昌點著頭,又和張全友說了一會別的事情,準備離開。
“對了,還有一件事忘記跟你說了!”
“什麼事?”
“你那個大舅子高玉崎又被調回了憲兵隊,如今是憲兵隊裡唯一的翻譯,你要是想要了解憲兵隊的情況,也許他能夠幫得上忙。”
蘇運昌並不驚訝,但還是有些不解地問道:“難道毛驢對他不疑心嗎?高長山死在毛驢的手裡面,而且皮振雄也是高家的護院,他怎麼敢重新啟用高玉崎呢?”
張全友道:“毛驢也是沒有辦法,縣裡總共就那麼幾個翻譯,這些翻譯又都跟了他們的主官,時間長了都有了感情,毛驢倒是想要調別人過來,但是別人的主官不幹呀?再說,毛驢的名聲又那麼不好,誰願意來呀?呵呵,別看毛驢在我們的面前活靈活現,但是跟其他日本軍官一比,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中佐而已,官並不大。比如陸軍軍官學校裡的日本教官,隨便拉出來一個,都不比他的官兒小。”
“那麼高玉崎,他又是什麼想法?”蘇運昌問。
張全友道:“我昨天見到了他,他能有什麼想法,天生一個屠夫而已。毛驢給他一個好臉色,就感激得他要哭了。”
蘇運昌無言,低頭沉思了一下,道:“我要見一見他,你能安排嗎?”
張全友笑道:“你要見他不是很容易的嗎?讓他妹妹叫他回家,你不就見到了?還要透過我做什麼?”
蘇運昌也笑了起來,在不知不覺中,他已經將張全友當成了他值得依賴的隊友。
高玉麗將高玉崎找回到家。
當高玉崎一走進他自己的家,看到蘇運昌的時候,卻是嚇了一大跳,轉身就想向外跑,卻被李虎攔住了去路。
他只得跟著蘇運昌老實地回到了屋子裡。
高玉麗十分懂事地將屋子的門帶上了,與李虎、楊成和蘿蔔在院子裡坐著閒聊。
“你這次找我做什麼?”高玉崎還是大著膽子問著蘇運昌。
蘇運昌一笑,道:“你早就已經答應要替我們武工隊作事了,怎麼還這麼得要躲呢?”
高玉崎白了他一眼,道:“那個時候,我也是被逼的,當時也不知道你就是他們的隊長。”
“難道現在知道了我是隊長,你不覺更安心了嗎?”
高玉崎沒好氣地道:“我現在想想看,當初被綁架,也一定是你的主意,我恨你還來不及,怎麼會安心呢?”
蘇運昌道:“至少,我是你妹夫,不會害你!”
“我那老爹當初真是瞎了眼,怎麼就把我妹妹許配給你這個共.匪了呢?”
“別這麼說!”蘇運昌警告著他:“不要忘記了,你還是中.國人!”
高玉崎沉默了,低下頭不說話。
“毛驢害死了你爹,難道你還要助紂為虐嗎?”
高玉崎抬起頭看著他,眼睛卻是漲得通紅,半晌才嘟囔著道:“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?”
“俗話說,殺父之仇,不共戴天。難道你沒有想到過,要報仇嗎?”
高玉崎道:“我一個文弱的書生,手無縛雞之力,又怎麼可能報得了仇?再說,如果我死了,我的老婆孩子怎麼辦?”
這也許就是普通人的悲哀,無時無刻,不在想著自己的老婆孩子。
“連皮振雄都知道受人滴水之恩,必當湧泉相報。他奮不顧身地去刺殺毛驢,你身為人子,卻不思報仇,又有何面目去面對你的列祖列宗呢?”
蘇運昌的這番話的確是說中了他的心事,他只得道:“我也想報仇呀,但是,我能怎麼做呢?”
“跟我們合作,我們替你殺掉毛驢,為你爹報仇!”
高玉崎的眼睛忽閃了一下,稍作猶豫,終於還是點了點頭:“好吧,你說,我應該怎麼做?”
蘇運昌道:“如今你雖然又回到了憲兵隊裡,但是我猜毛驢也不會太信任你,肯定對你有疑心,所以這個時候,你首先還是要讓他消除戒心,老老實實,做好你本職的工作就好。”
高玉崎點著頭,這一點兒,不需要蘇運昌說,他就能夠做得到,就像現在這般,他調回憲兵隊之後,龜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