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蘇運昌忽然被外面的開門聲驚醒了,他一躍從床上起來,正想要開啟臥室的門,卻聽到另一個聲音在響起來,並不是張全友的聲音。
他愣了一下,馬上又聽到了張全友的聲音。
張全友關上了院子的門,透過糊著窗戶紙,分明看到了兩個人影。
“這小子原來還帶著一個人進來!”蘇運昌想著,又有些猶豫,不知道應不應該現身。
這個時候,已然容不得他多作思考,張全友已然帶著那個人來到了他所在的房門門口,蘇運昌決定還是先躲起來,看看情況再決定現不現身。
他閃身躲到了床的後面。
門被推開來,張全友當先地走進屋裡,在他的身後,跟著一個頭戴禮帽,穿著藍布馬褂的男人,只是他的脖子和臉上都圍著厚厚的圍巾,只能讓人看到他的一雙眼睛,也看不清他的臉。
但是,透過床上支起的帳子,蘇運昌隱約覺得這個走進來的人似曾相識。
“你怎麼這麼大膽?大白天的就跑到我這裡來了?”一邊脫下了衣服,掛到了門後,張全友一邊走到火爐邊,看了看爐火,坐在邊上烤著火,一邊埋怨一樣地對著來人道。
“我不到這裡來,怎麼找得到你呢?”來人答著話。
一聽聲音,蘇運昌不由得渾身一戰,心裡叫了起來:“穆老三?這難道會是穆老三?”
卻也在這個時候,那個捂得嚴嚴實實的來人,也脫下了圍巾,摘下了禮帽,透過窗前的亮光,蘇運昌馬上認出了來人,不是穆老三,又會是誰呢?
“卻原來,這個張全友跟穆老三還有勾結呀?”蘇運昌想著,卻覺得越發有趣了起來。
穆老三也坐到了火爐之前,正好看到爐篦子上有一個烤好的紅薯,也不客氣,拿起來便剝著皮,啃了起來。
張全友不由得道:“真是奇怪,我記得好像沒有烤過紅薯呀?”
穆老三道:“這麼說,這紅薯是自己飛來的喲?”說著,掰了一半,遞給了張全友。
張全友接過來,也跟著大口的吃著,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,應該還是不分彼此的要好。
“說吧?跑來找我,又是為了什麼事?”張全友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。
穆老三笑著道:“好久沒有見到你了,想你了,總行了吧?”
張全友一邊吃著紅薯,一邊道:“你小子是無利不起早,沒事不登三寶殿的,只要有吃有喝,有女人玩,你哪裡還能記得兄弟我呢?”
“這回是真得想你了!”穆老三認真地道。
“說吧,到底為了什麼事?”張全友不耐煩地催促著。
穆老三覺得沒必要再假裝下去,嘿嘿笑著,道:“好吧,我這次來找你,的確是想求你再幫我一件事!”
“我說吧!你就從來沒有說沒事的時候!”張全友嚥下了一口紅薯,卻噎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。
穆老三連忙起身來,敲打著他的後背,然後又拿起桌子上的水替給他。如同是一個僕人伺候少爺一樣。
喝了一口水之後,張全友覺得好過了許多,不由得罵道:“他孃的,每一次吃這東西,第一口總是噎著!”
“那是因為你太急,太快了!”穆老三道。
張全友放下了杯子,揮了揮手,道:“好了!好了!你還是快說吧!到底是什麼事?”
“我想讓你再幫我搞一把槍!”穆老三終於說出口來。
“什麼?”張全友一下子從坐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,不由得問道:“前些時不是剛剛替你弄了一把槍嗎?”
穆老三嘿嘿笑著,只得如實地道:“那把槍搞丟了!”
“搞丟了?”張全友差一點兒要吐出血來:“搞到那把槍我容易嗎?那可是一條人命呀!”
“不就是劉歪嘴嗎?那傢伙早就該死,你可知道,全縣老百姓知道他死了,有多少人拍手稱快?”穆老三笑道:“再說了,這件事都已經算到了忠義救國軍的頭上,你怕什麼怕?”
“我怎麼會不怕?”張全友道:“你知道那個毛利隊長有多厲害嗎?他精明著呢!雖然金隊長報上去說是忠義救國軍殺的他,但是毛利鋒卻不信,他讓金隊長查核治安隊的每個人,懷疑是治安隊裡出了內奸,所以才會倒致劉歪嘴被殺。大家都知道劉歪嘴平時總是跟我不對付,所以我便成了第一個被懷疑的物件,要不是金隊長跟另外兩個副隊長有矛盾,他們互相攻仵,我肯定會被第一個拉出來問罪!”
“呵呵,把他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