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阮父的話,陳蕭這才停下了自己宛若土匪一般的腳步。
他轉過頭,微微仰著腦袋,目光懶散地看著阮父。
“哦,阮家主,這是打算交出阮老爺子了嗎?”
面對陳蕭的張狂,阮父也只能硬著頭皮面對。
此時他根本就不敢明面招惹陳蕭,生怕陳蕭一個不爽直接滅了他阮家全族。
但,人也是不可能交的。
無論如何,這個堵,他必須要給陳蕭添!
於是他一咬牙,硬著頭皮道。
“老爺子現在身體不宜挪動,也不方便見人。”
陳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彷彿早已一眼看穿了他的偽裝,旁觀著他演的戲。
阮父不敢直視陳蕭的目光,轉而看向跟在陳蕭身邊的阮玉經。
眸中隱隱帶著幾分威脅。
“老爺子可是家裡的頂樑柱,況且,他從小都對玉經這麼好,玉經肯定也不希望老爺子硬生生拖著病體去參加你們的婚禮吧?”
阮玉經的聲音果然軟了下來,她從小就失去了母親,不想再失去爺爺了。
此時她正紅著雙眼,輕輕拽了拽陳蕭的衣袖。
“要不,就算了吧,讓爺爺好好養病……”
陳蕭皺皺眉,轉而眯眼,目光略帶戲謔地看向阮父。
“老爺子都病成這樣了,光靠養就能養得好嗎?”
“不會養著養著,人直接沒了吧?”
聽見陳蕭這直接的話語,阮玉經臉色猛然一白。
而阮父則瞪大了雙眼看著陳蕭。
他怎麼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想的?
本來如果沒有阮玉經的婚禮,老爺子也早晚會被病痛拖死,可日前聽說阮玉經要結婚,那老爺子竟然硬是迴光返照了!
這怎麼行!
那老爺子病了這麼久,居然還掌握了阮家不少權利,所以阮父這才想著要出此下策。
看著眾人皆是震驚的目光,陳蕭的眼神仍舊戲謔。
“既然老爺子病了,作為他的孫子輩,我自然是要出手診治一番的。”
誰知,這話出口,卻讓阮家人皆是鬨堂大笑。
隨後趕來的阮倩倩更是滿臉輕蔑地看著陳蕭。
“就你?診治?”
“一介有點小聰明的武夫罷了!居然還幻想自己會醫術!”
“陳蕭,你也別狂得太過分了!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!”
面對眾人的鬨笑,陳蕭卻絲毫不露半分怯意,只是轉而看向阮父。
“怎麼,阮家主,不敢讓我親自去診治阮老爺子的病症?”
“你……”
他捏著下巴,上下打量了阮父一眼,那眼神,彷彿透過層層衣物,直接看透了阮父的四肢百骸。
頓時叫阮父打了個激靈。
“阮家主,你不會是心裡有鬼吧?”
自古孝道都是華國人心頭的一杆秤,倘若他毒殺自家老爺子的事情真的傳出去,只怕到時候等待阮家的,也只有垮臺這一結局。
根本用不著陳蕭出手,圍觀的百姓們的唾沫,都足夠硬生生淹死阮家。
而阮父倒也是料定了陳蕭絕對不會醫術,他只不過是一個武夫,能會什麼醫術?
恐怕現在這樣說,也不過是為了詐他罷了!
這樣想著,阮父的心頭也多了幾分自信。
只見他立即昂首挺胸道。
“好啊,那就讓你治!我倒要看看,你到底能治出些什麼來!”
可阮倩倩卻不依了。
她乾脆擋在陳蕭和阮玉經的前路之上,滿臉不屑地看著二人。
“你說要看爺爺就給你看爺爺?憑什麼?”
“再者說,萬一你這一醫治,我爺爺反而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?”
說著,她又將目光落到阮玉經的身上。
“還有你!居然為了區區一個婚禮,這樣折騰爺爺!爺爺從小就那麼偏袒你,你卻這樣不孝!”
果然,被她這樣一說,阮玉經頓時面露猶豫之色。
這時,卻見陳蕭微微一抬眼。
下一秒,只聽得“啪”的一聲響亮的耳光。
阮倩倩捂著臉連連後退。
“這,這可是我家!陳蕭,容不得你這樣猖狂!”
阮家一行人也連忙上前護住阮倩倩,對著陳蕭怒目圓睜。
“好一個陳蕭,竟然都這樣欺負我阮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