費揚手中搓著藥油,使勁的揉著小腿,腦海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嘴角一直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單秋桐在外場替費揚善後,而費揚早早地從後面繞了出來。
一出來,就看到了站在那裡不住地搓著自己手臂跺著腳的女人。
眉心微微一簇,操縱著輪椅朝著那個光影裡的人走去。
四處環視了一下,費鈴和她的朋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,走進之後,才發現,這女人竟然還能在這平坦休整的地面上,找到了一塊小石子,還玩得不亦樂乎……
夜晚的風有些涼,鑽進了衣服裡,貼在面板上面,頓時讓眼前的人打了個寒顫。
費揚動作優雅,不緊不慢的脫下了衣服,伸手遞了過去。
貝思恬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邊有人靠近,驟然看見眼前的東西,竟然微微後腿了一步。
沒有錯過她一舉一動的費揚,停在半空中拿著衣服的手一頓,面色微冷,她是在害怕嗎?怕什麼?自己嗎?
“你出來了啊!”貝思恬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,剛剛的曖昧彷彿還縈繞帶他們的周圍,久久不能散去。
費揚沒有回答她的話,如同綴滿了漫天星子的黑眸,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看著她,伸出去的手,也固執地不肯收回。
貝思恬眨了眨眼睛,感受到了男人的不悅,默默地嚥了咽口水,這人怎麼這麼陰沉不定啊?
“那個……衣服我就不用了,你穿著吧,彆著涼……”放軟了聲音,企圖想要拒絕他的心意。
然而,下一秒就見費揚原本揚起的頭,緩緩地低了下去,線條流暢的側臉,正好能讓貝思恬清清楚楚地看到費揚那自嘲的笑容。
“所以,你也覺得,我是個廢人吧!”原本如同定格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收回,貝思恬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麼瘋,眼疾手快的就把衣服搶了回去。
動作利索地披在了自己身上,大有一副下一秒,你要是敢跟我要回去,我就跟你生氣的架勢。
她的動作,讓低沉陰鬱的費揚,瞬間抬起了頭,眼神中帶著不可置信,但是更多地卻是閃閃發光讓貝思恬不敢去探尋的東西。
做完了這一切,貝思恬也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,錯開視線,在原地蹦了幾下,欲蓋彌彰地掩飾,“好冷啊,走吧,回家!”
像是做了千百遍動作一樣,貝思恬走到了費揚的輪椅後面,推他前進。
“好啊,回家!”語氣輕快,完全看不出來剛剛的沉悶。
御景華城,貝思恬正在翻鑰匙的時候,就聽見在自己前面看不到臉色的男人,聲音繾綣,“貝思恬。”
“嗯?”幾乎是條件反射,貝思恬隨意應了一聲。
下一秒,耳邊傳來的聲音,卻讓她所有的動作都頓在了原地,如同忘記了呼吸。
“下一次,可不可以不要拒絕我對你的好,我沒有辦法站起來,像其他男人那樣為你披衣服!”
五味雜陳,心裡面好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,思緒好像都凝固了一般,不知道該做些什麼。
他們……難道不是契約婚姻呢?為什麼她會有一種,被這人放在手心上珍視的錯覺呢!
良久,許是沒有等到她的回答,費揚語氣輕鬆,“好了,快開門,我想要洗澡。”彷彿剛才的發生的一切,不過都是一種錯覺……
貝思恬“啊!”了一聲,然後才繞到了男人身前,鑰匙好幾次都沒有對準門鎖,所幸,最後她還是開啟了。
不過她不知道的是,她的身後,男人晦暗不明,射在她身上那道勢在必得的目光。
開啟門,貝思恬有些跌跌撞撞的閃進了自己的臥室,被遺忘在門口的費揚,看著那緊閉的房門,費揚笑容裡的寵溺馬上都要溢位來了一樣!
推著輪椅進了浴室,絲毫沒有壓力的站起了身,拿好了沐浴液就站在花灑下。
十五分鐘後,費揚腰間裹著浴巾,站在輪椅面前,有看了看自己小腿上的淤青。
嘴角緩緩勾起,望著自己臥室裡分出的一間小隔間,動作利落的將洗漱臺上面所有的瓶瓶罐罐全部掃到了地上。
閉著眼,嘴角帶著笑意,就那麼躺了下去,一腿還搭在了浴缸邊緣,若隱若現,好一副出浴圖。
背部靠在冰涼的地板上面,可是耳邊傳來的疾步聲,卻足夠讓費揚為之沸騰。
“怎麼了?怎麼了?”
一道焦急的聲音就那麼在這個空間響起,撞擊著費揚的耳膜,一睜開眼,對上了她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