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太妃盯著言殊,卻莫名被他身上凌厲強悍的氣質的震懾。
可她想擺脫嫌疑的念頭還是將恐懼壓了下去,咬了咬牙說道,“世子不妨向大家解釋一下,那名領頭刺客臨死之前,說得那句‘殺人滅口’是何意?”
眾人的目光不約如同地落在言殊身上,聯想到刺客話語中的深意,紛紛露出了驚恐或是懷疑的神色。
言殊剛才憑一己之力解決的許多名襲擊官員及家眷的刺客,但刺客隨身攜帶了許多暗器,讓他的手臂也受了些小傷。
此時風影正在給他包紮傷口,索性只是些皮肉傷,傷得也並不深。
“太妃娘娘,僅憑刺客一句捕風捉影的言語,您便要定我的罪?這未免過於武斷了。”
言殊眼神淡然地掃向杜太妃,鳳眸微斂,那股從容不迫的氣度在混亂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。
他並不急著解釋,而是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,“歸根結底,這個案子都應當從源頭查起。而將這群舞姬引入宮中的,是您身邊的人。至於她為何會在死前說出這樣的話,或許您應該先自我反省,問一問您身邊的女官,她是否有什麼遺漏或者隱瞞的地方。”
那名女官聞言,臉色更加蒼白,她顫抖著身子,幾乎無法站立。
但還是強撐著說道,“奴婢真的沒有隱瞞,所有的核查都是按照規矩來的。”
“世子慎言,本宮也只是按圖索驥,想要求個真相,並沒有懷疑任何人的意思。”杜太妃臉色難掩尷尬。
在身邊侍女的攙扶下,她強自鎮定,又道,“這些年本宮久居深宮中,從不與外界接觸,身邊的人都是跟隨我多年的,從未出過差錯,眼下的情況分明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。可刺客說得話,我們在場所有人都親口聽到了,都說人之將死,其言也善,這個刺客說得話,未必會是假話。”
話音落下,眾人看著殿中橫陳的刺客屍體,不禁起了一身冷汗。
他們看著言殊身下的配劍,上面似有刺客的血跡還未乾涸,那刺目的紅色叫人不寒而慄。
經歷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刺殺,他們都心有餘悸,同時滋生出一股難以言表的猜忌和不安。
甚至讓許多人都忍不住地揣測,難道真的是言殊有所隱瞞,甚至與刺客有所牽連?
言殊被眾人包圍著,他幾乎成為了眾人目光的焦點,卻又被眾人恰如其分地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,顯然對他十分懷疑且忌憚。
“亡命之徒的言語,能有幾分可信?”他緩緩開口,眸光漸冷。
他宛如一座孤島,處於風暴的中心,卻始終保持著冷靜,不沾染一絲外界的紛擾。
風影包紮好了傷口,他站在言殊身旁,肅著臉目光掃向眾人,“剛才禁軍還未到來時,我家世子剛才為了保護在場的各位,獨自與多名刺客纏鬥,你們難道都忘了?若世子真有異心,又何必費盡周折,以身犯險,直接讓刺客得手豈不更簡單?”
他的一番質問讓在場的官員和家眷們面面相覷,但危機面前,人人都以自保為先。許多人眼神閃爍不定,顯然心中仍有芥蒂。
“風影。”言殊微微抬手,示意風影退下。
鳳眸斜挑,他漫不經心地笑了笑,彷彿對眼前這些無關緊要之人的態度毫不在意。
他轉眸看向雲惟川,說道,“陛下聖明,定會查明真相,還我齊國公府一個清白。”
雲惟川坐在上首,臉色陰沉,眼神深邃如古井。
他審視著言殊,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絲破綻。
肖賢妃見雲惟川沉默不語,心中一緊,不由地皺起眉。
“陛下,臣妾剛才和那個刺客交過手,那些刺客不僅武藝高強,而且訓練有素,絕非尋常人能指揮。除此之外,他們身上攜帶的暗器,樣式繁多卻並不常見,很有可能是出自某些殺手組織。此事恐怕背後有更大的陰謀,還請陛下三思。”
她適時地開口,試圖將話題引向其他方向,不想讓輿論集中在言殊身上。
肖賢妃的話語讓在場的氣氛更加凝重,每個人都開始反思剛才的混亂中可能遺漏的線索。
姜綰正扶著蔣氏坐下,此刻見言殊成了眾矢之的,目光也沉了下來。
她的黑眸泛起幽寒,看來今日這場刺殺的真正目的,並不是除掉皇帝或者除掉她,而是為了製造混亂,然後嫁禍栽贓給齊國公府。
她轉眸看向葉磊之的方向,葉磊之等一群重臣在禁軍的保護下,並沒有受傷。
葉磊之神色平靜,臉上看不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