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未曾見過這個人,你們又如何確定這個外室的存在,以及葉靖禹的身份呢?”姜綰淡淡問道。
葉靖星皺了皺眉,顯然對姜綰的追問有些不滿。
但他還是剋制住情緒,回答道,“如此傷顏面之事我難道還會隨意杜撰?葉靖禹的身份是父親親口承認的,他總不可能在這麼大的事情上欺騙整個葉家吧,再家中還有幾位老僕也出口證實了此事。”
“我雖未親眼見過那外室,可母親多年來的耿耿於懷和父親的偏寵都是鐵一般的證據。並非是我在無中生有,自然不可能有假。退一萬步講,若他並不是父親的親子,父親又何必大費周章帶回府中,還將他抬舉為嫡子,甚至從前將他帶在身邊親自教養。”
葉靖星越說越惱怒,心中也湧起一陣陣煩躁與憤慨。
他也始終想不通,父親為何會如此偏愛一個外室所生的庶子,反而他這個真正的嫡子很少過問,就算是偶爾過問,也多是責備和訓斥。
這種對比鮮明的待遇,讓他心中的不平衡感日益加劇。他之所以選擇去軍中歷練,也是希望用行為來獲得父親的認可和重視,以此來彌補這種不公平。只可惜,父親對他的態度始終未曾改變,他們父子的關係也變得僵硬起來。
他幸好葉靖禹自從五年前開始,便前往雲州任職,從此很少再出現在京都府中,否則他恐怕早就無法忍受了。
而從那之後,關於葉靖禹的訊息,他也只有偶爾從父親的隻言片語中聽到,加上母親也對葉靖禹的存在刻意忽視,他幾乎已經將葉靖禹從自己的生活中剝離出去。
若非姜綰突然提及,他甚至快要忘記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同父異母的兄長。
姜綰淡淡一笑,那笑容中似乎蘊含著深意,說道,“是啊,聽起來確實是有些匪夷所思。不過,葉將軍的決定總有他的道理,或許這其中有什麼大家所不知道的隱情呢。”
葉靖星冷笑一聲,臉上露出一絲不屑,道,“父親的決定我無權干涉,可不代表我就要全盤接受。不管父親是什麼態度,我權當他葉靖禹是不存在的。”
“既然葉公子對這位兄長心有怨懟,為何又要容忍他的存在呢?”姜綰微笑說道。
葉靖星神色微僵,他自然明白姜綰不是在為他考慮,更有可能只是在煽風點火想套他的話而已,但他此刻並不想在姜綰面前表露任何膽怯或者猶豫的一面。
“我容忍他的存在,只不過他姓葉而已。況且他遠在雲州,我在京都,只要能做到互不干涉,我就不會主動去生出事端。”
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冷硬,說罷扭頭看向窗外,似乎不願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。
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葉家內部的紛爭,姜綰如此關心,自然讓他心生防備。
姜綰神色淡然,似乎對葉靖星的任何回答都不覺得意外。
她的心中卻在暗自思量,看來向氏說得並非假話,從葉靖星的言語中,說明除了葉天本人,根本就無人見過這個外室,這個外室或許從頭至尾都不存在。
那麼葉靖禹究竟會是什麼身份,值得葉天如此費盡心思地隱藏和保護?
葉天,葉靖禹,雲州
這其中的疑點越來越多,葉天的辭官似乎與這些事情存在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絡,又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隱藏在其中。
姜綰臉上什麼都沒有顯露,只是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既然葉公子與兄長的關係並不融合,看來我提出的請求,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。”她淡淡說道。
葉靖星眼神複雜,一時摸不清姜綰的態度,只是沉默地等著她的下文。
“那就不必勞煩你了,我會另尋他法找到他。”姜綰說道。
她看著葉靖禹,彎唇說道,“不過說來也是奇怪,按理說這位昭勇將軍府少公子在雲州應該名聲在外,可我打聽了一圈,竟無人能確切告訴我他在何處,實在是令人費解。”
葉靖星心中一凜,他雖不明白姜綰的意圖,可她說得話,似乎帶著某種暗示,讓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不安。
“你打聽他的下落,究竟是何用意?”他忍不住質問道,眼神中透露出警惕。
姜綰微笑道,“葉公子多慮了,我不過是心中好奇隨口一問而已。況且這是你們葉家的家務事,你若想探究這其中的秘密,不如尋個直接去問你父親葉天,他或許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。”
葉靖星不由得皺起眉,心中的疑慮並未因姜綰的話而消散,反而更加深重。
難道葉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