鶴影將打聽到的訊息,一一告知了姜綰。
關於上次霞緋閣鬧事之事,京都衙門已經有了定論。
透過各方查證,白錦指證有毒的那盒胭脂,雖然確實出自霞緋閣,可其中的東西導致面板起疹子的毒藥,卻被查出來是在五日前被人新增的。
除了這盒胭脂,霞緋閣經營數月的各類胭脂中並未發現異常。再加上白錦和李郎中都招了自己是受人指使,被要求栽贓陷害霞緋閣。
因此衙門認定這是一起有預謀的陷害事件,目的便是為了打擊霞緋閣的聲譽。
在進一步調查後,找到了白錦和李郎中口中的指使者,居然是京都另一家知名胭脂鋪“醉胭樓”掌櫃的隨從。
很快,那名隨從便被找到,且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。而醉胭樓掌櫃在衙門的審訊下,承認了自己因嫉妒霞緋閣的生意過於紅火,以至於自己的生意越發蕭條,便在嫉妒心的驅使下,策劃了這起事件,企圖讓霞緋閣名譽掃地。
至此,所有線索確鑿,醉胭樓掌櫃也順理成章地擔下了所有罪責。
“小姐,那醉胭樓生意不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這麼多年都經營下來了,怎麼可能會因為霞緋閣生意好,就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。”鶴影皺起眉頭。
又沉聲說道,“一定是葉氏收買了衙門中的官員,才將結果導向了醉胭樓。”
“倒也未必,何階是個聰明人,他既然敢這麼做,自然會做得滴水不漏,不會留下明顯的痕跡,讓自己全身而退。”姜綰神色平靜,眸中卻泛著淡淡的冷光。
她輕輕擺了擺手,示意鶴影不必再深究這件事,“現在這個結果,霞緋閣的聲譽沒有受損,這就足夠了。”
“他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我的底細,現在他已經得到了答案,想必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動作。那便等結束了五日之後的及笄禮,我再與他清算這筆賬。”
說起來,及笄作為女子成年的標誌,而及笄禮在世家大族的女眷中,向來都是一件大事。
姜家雖然算不上豪門望族,卻也是書香門第,因此姜家女眷的及笄禮歷來都辦得體面熱鬧。
加上老夫人蔣氏特意的叮囑,李氏從早在幾個月前就開始籌備,從禮儀、宴席到賓客,無一不親力親為,力求盡善盡美。
姜綰轉眸看了眼窗外,院子裡已經掛起來紅色的燈籠。
燈籠隨風搖曳,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喜慶。
可惜前世她及笄之時,正值朝堂風雨飄搖之際,她忙於輔政大事,連一場像樣的及笄禮都沒有。
如今重活一世,反倒是有了機會,能舉辦一場及笄禮,或許也算是彌補了前世的某些遺憾了。
昌林伯府中。
梅氏居住的正院,佈置得華貴,檀木桌椅散著淡淡香氣,可氣氛卻顯得有些凝重。
除了梅氏的心腹媽媽,其他僕婦並沒有隨侍在側。
“夫人,少爺那邊鬧騰得厲害,他還是不肯鬆口,一直嚷著自己是被設計的。”媽媽低頭稟報,聲音卻壓得很低。
“我知道了,你先去外頭守著吧。”梅氏揉了揉太陽穴,臉色有些疲憊。
媽媽應聲退下,輕輕帶上了門。
梅氏轉過頭,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,眉頭微皺,目光卻十分複雜。
她嘆了口氣道,“若蘭,你起來說話。做錯這件事的又不是你,你這樣跪著叫個什麼事。”
梅若蘭跪在地上,倔強地抿著唇,溫婉柔順的神色中透著淡淡的矜驕。
“姑母,琴兒是梅家的家生子,且從小跟在我身邊伺候,與我情分自是不同。這件事情,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給她一個交代。”
她看了一眼身邊跪著的長相清麗的丫鬟,目露憐惜地說道。
“小姐,您千萬別為了奴婢,惹得夫人不快。”琴兒跪在地上,哭得梨花帶雨。
她頭埋得低低的,聲音顫抖,“奴婢只求一死,不願牽扯到小姐的終身大事。”
“不行,你說什麼胡話。“梅若蘭立刻打斷了琴兒的話,眼中滿是不忍和憐惜。
梅氏看著兩人一人一句,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只覺得頭疼地更加起來。
她不由提高了聲音,說道,“好了好了,你們都先起來,這件事情我會給你們做主的。”
琴兒聞言,這才止住了哭泣,低著頭扶著梅若蘭站了起來。
而梅若蘭則是感激地看了梅氏一眼,也跟著站了起來。
梅氏說道,“琴兒,你這些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