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在窗外的葉氏也露出十分驕傲的神色,又轉臉見姜平遠也正和顏悅色看著姜靈溪,心裡不禁有了幾分得意。
葉氏素來溺愛姜靈溪,養得她性格十分驕縱。可葉氏按照京都大家閨秀的標準,十分注重對姜靈溪琴棋書畫的培養。況且姜靈溪是姜平遠看著長大的,姜平遠對她也十分疼愛。
“既然大家都展示完了,那今日就課程到這了。”姚夫子向眾人說道。
“等一下,還有有個人沒展示。”姜靈溪微笑著看向姜綰,說道,“大姐姐不表演嗎?”
葉氏眼中的笑意也深了起來,再看了眼姜平遠微皺起的眉頭,暗想姜綰這般無才無德,馬上就要被自己的父親厭棄了。
姜靈渝一下子站了起來,不滿得瞪著姜靈溪說道,“誰不知道大姐姐才剛歸家不久,連姚夫子都說了今日她可以旁聽,二姐姐你是故意在為難大姐姐吧。”
立在姜綰身側的青蘿也替她有些緊張,但她看了眼姜綰依舊神色如常,不由地放下心來。
“四妹妹這麼說是看不起大姐姐麼。”姜靈溪故作無辜,又看似笑非笑地看向姜綰,奚落道,“還是說大姐姐真的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才藝。”
她心中得意極了,一想到姜綰拿不出什麼像樣的表演,只能丟人現眼的窘迫模樣,她幾乎想要想笑出聲了。
姚夫子聽到到姜靈溪所言微微皺眉,卻也不好橫加干涉,只能等姜綰出言拒絕。
姜綰的臉色並沒有眾人想像中的自慚形穢,她輕輕拍了拍姜靈渝的手,示意她不必為自己出頭。
她又抬起黑亮的雙眸,鎮定自若得微笑道,“雖然是比不上二妹妹琴藝精湛,姜綰就勉強獻醜了。”
她這是要硬著頭皮上了?姜靈溪掩住了不懷好意的神色,露出淺淺的笑容道,“大姐姐太謙虛了。”
“借二妹妹的琴一用。”姜綰淡淡說道。
姜靈溪本是不願,但想到一會就能看到姜綰出醜,很是大方的把琴遞給了姜綰。
其他女孩也有些驚訝,姜凌溪的琴技在京都貴女中算是一流的,有了這珠玉在先,姜綰不管彈奏的怎麼樣,都是要丟人了。
姜綰輕撫琴身,她眼角微垂,眉宇間散發清冷的氣息。隨著她的手指開始舞動,琴聲如清泉般緩緩流出。
起初琴音沉著,緩慢中帶著山石青松之意,循序而進。漸漸音色漸輕,婉轉間如露珠下墜,又似清淺細水,匯聚成涓涓河流。
不知不覺中勾住了所有人的耳朵,美妙的琴聲似乎在他們心上輕撫緩觸。
一曲結束,眾人紛紛鼓掌,眼中滿是驚豔之色。
姜靈溪的笑容隨著姜綰的琴聲流轉僵硬在了臉上,最後變得十分古怪。她不敢相信,本是要讓姜綰的丟臉出醜,卻沒成她琴技這般高超,把自己都比下去了。
“鳳棲於梧,結絲為弦,始祖伏羲,斫木為琴。”姚夫子讚歎道,“姜大小姐彈出了這伏羲琴之琴意,著實是深藏不露。”
“姜綰不過是班門弄斧,姚先生謬讚了。”姜綰微笑道。
姜靈溪臉色發白,一瞬間感覺自己像個笑話,僵在原地尷尬無比。
“綰兒的琴技竟然這麼出色。”姜平遠十分驚訝,看著姜綰的目光卻變得柔和許多,這個女兒似乎並不想他開始以為的那般性格乖張粗鄙。
窗外的葉氏也不由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,臉色卻不得不掛著慈母般欣慰的笑容,咬牙贊同道,“確實是餘音繞樑。”
結束了表演展示,室內的女孩們都走了出來,見到姜平遠和葉氏紛紛行禮,姜家的四個女孩也留住了腳步。
“見過大伯父大伯母。”姜靈渝心直口快笑道,“沒想到大姐姐的琴彈得這麼好,把二姐姐都比下去了。”
葉氏指尾的指甲斷了一截,心中惱火。臉上的笑容卻越發慈愛,顯得十分大度溫和。
姜平遠端詳著姜綰,一時間覺得她十分沉靜,笑道,“綰兒是在哪裡學的琴。”
“附近莊子裡住著個老秀才,姜綰經常去向他討教,因此學會了琴棋書畫的皮毛。”姜綰隨口胡謅道,神色卻鎮定自若。
“倒是個謙虛的孩子。”姜平遠點了點頭,又溫和地看了眼姜靈溪、姜靈濛說道,“平日該多向你們大姐姐討教學習。”
“是。”姜靈濛垂著眸子,十分恭順的模樣。
姜靈溪一言不發,臉色已垮了下來,幾乎就要壓制不住心裡的怒火。
葉氏見狀連忙引開話題,開口打趣著笑道,“老爺,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