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綰神情鎮定地說道,“上次在同安草場的聚會上,我僥倖避開了那一劫難,而我家妹妹臉上卻受了重傷,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。今日與郡主意外相見,郡主卻我家妹妹漠不關心,毫不在意,難道這就是南安侯府的禮數嗎。”
這番話一出,眾人皆是一驚。沒想到姜綰小小年紀,卻是這樣一副硬骨頭,竟然敢同肖如玥據理力爭。
姜靈溪卻攥緊了手指,臉上青白交錯。
這姜綰竟然拿她的最忌諱的受傷來說事,可在旁人眼中,她與姜綰同屬一體,為了姜家的顏面,她此時什麼都不能說,更不能與姜綰對著幹。
她只能將心中燃燒的怒火拼命剋制,然而她眼睛都氣紅了。
然而在其他人的眼中,皆是以為姜靈溪是回想到了自己受傷的事情,委屈地紅了眼。
肖如玥也是一怔,隨即皺起眉頭說道,“我父親已經派人去你們姜家賠禮道歉過了。”
說完這話,她看到姜綰漆黑的眼中似乎混雜著一絲嘲諷的笑意。
“我已經向郡主行禮了,可郡主卻也認為我的禮數不夠正式和鄭重。”姜綰直視著肖如玥的眼睛,神色冷淡地說道,“郡主,己所不欲,勿施於人。”
於理,南安侯府已經盡過道歉的禮數了。可若要深究於情,肖如玥對待姜綰的態度,不僅沒有歉意,甚至表現地過於冷血且不留情面了。
眾人聽了姜綰的一番話,幾乎想要給她鼓掌了。
若此時肖如玥還要深究姜綰的行禮,那她也同樣地要給姜綰與姜靈溪道歉。
“你竟敢這樣同我說話。”肖如玥脫口而出,臉色變得有些有些難看。
餘薇神色也略顯窘迫,卻咬牙說道,“大膽,你分明是想混淆視聽。”
姜綰看都不看餘薇一眼,她目光中流轉著冷意,直視著肖如玥淡淡說道。
“郡主身份貴重,必然不是那種不講道理、狗仗人勢之輩。”
眾人都聽出她意有所指,口中不講道理、狗仗人勢的人就是餘薇了,看著餘薇窘迫尷尬的神色,有幾位小姐直接笑出了聲。
正當氣氛有些凝滯時,方知茉連忙走出來打圓場。
“幾位小姐今日都是來賞花,何必為了旁的事情鬧得不愉快。”
她見肖如玥的面色有些緩和,又笑著說道,“不如幾位小姐今日給我方家一個面子,化干戈為玉帛可好?”
“我無意爭執,全聽郡主決斷。”姜綰淡淡開口道。
肖如玥瞥了姜綰一眼,冷哼一聲道,“罷了,既然如此,這兩件事情就當做抵消吧,往後我可不欠你們姜傢什麼了。”
她意識到姜綰能言善辯,且不畏權勢。若此時繼續與姜綰對峙,自會自討沒趣。
“郡主真是大度。”
餘薇見肖如玥說了這話,瞬間露出了訕訕的神色,嘴上連忙附和道,也沒有再胡攪蠻纏了。
姜靈溪更是氣得幾欲吐血,面上卻還得強撐著不能顯露。
見幾人和解,一眾小姐也都三兩成群,逐漸散去了。她們或是在水榭中吟詩作畫,或是去花廳內喝茶閒聊。
“姜小姐。”方知茉見這裡只剩下三個人,便微笑上前要同姜綰說話。
然而肖如玥見卻一個箭步走到了姜綰的面前,聲音緩和了幾分說道,“慢著,我有話想與你借一步說。”
姜綰不動聲色地看著面前的兩人,眸色卻有些發寒。
今日這個宴會真是精彩,明槍暗箭,一個不少。
方知茉聞言便後退了一步,得體地笑道,“那我便不打擾了。”
說罷,她便向一旁的連廊中走去了。
姜綰轉過身,對肖如玥說道,“郡主有話不妨就在這裡說。”
“不如去涼亭裡坐著說吧,那裡安靜些。”肖如玥看了一眼旁邊的涼亭,突然笑道,“姜小姐難道不敢嗎?”
肖如玥的激將法自然對姜綰無效,但姜綰明白肖如玥只怕還有旁的話要同自己說。依照肖如玥的性格,若是不讓她說完,只怕今日都會纏著自己不罷休。
涼亭視野開闊,加上週圍這麼多雙眼睛看著,肖如玥也做不了什麼手腳。
“郡主請吧。”姜綰說道。
姜綰在涼亭中坐下,看著面前的幾個丫鬟走上前添茶倒水,以及肖如玥上下打量自己的目光,心中不耐煩,直接了當地開口說道。
“昭華郡主若是有話,不妨開門見山直說,不必與我繞彎子。”
她還有事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