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葉府中。
葉瀾煙被管家請到了葉磊之的書房。
“父親,您找我有什麼事嗎。”
葉瀾煙行了禮,面帶微笑,心中卻有幾分忐忑。
葉磊之平日裡經常忙於公務,偶爾會疏於對她的管教,但總體來說還算是關心這個女兒。尋常日子裡,父女倆每隔兩三日還是會談話一次,詢問葉瀾煙的生活近況。
平心而論,葉磊之算是一位溫和的父親,可從小到大葉瀾煙心中都對他有種敬畏。
她很清楚,在父親平和的外表下,深藏著的野心。
“最近幾日,有去看過你的母親麼。”葉磊之合上案桌上的冊子,抬眼問道。
葉瀾煙心中有些驚訝,她知道自己昨日在宮中做的那些事情,或許能瞞住其他人,唯獨瞞不過父親的眼睛。
可葉磊之現在喚她過來,竟不是要追究宮中之事。
她回答道,“已經有月餘未見母親了,聽邱嬤嬤說這段日子母親都在佛堂中研究佛經,連院子都未踏出一步。”
葉磊之面容平靜,頷首道,“你母親素來做事專注,不喜被人打擾。這段日子你就少去她的院子吧,關於你入宮之事我會親自告訴她的。
“煙兒明白了。”葉瀾煙微笑著說道。
她早已對向氏的的習慣和性格習以為常,若說葉磊之是忙於公事,無暇關注她的成長與生活。
然而向氏對待她這個女兒,幾乎可以算是發自內心的漠視了。
她從來沒有感受過來自母親的關懷,甚至在她小時候也曾懷疑,自己是否是向氏親生的。可隨著她長大,看著自己越發酷似向氏的面容,這樣的猜想也完全被打消了。
真正意識到母親不愛自己,而父親更愛母親,是在葉瀾煙七歲生辰那日。母親向氏是從來不會為她過生辰,而那一次向氏染了風寒而臥床,而葉磊之關心向氏的病情,下值歸來後便去了向氏的院子陪了她一整夜,且將自己女兒的生辰完全拋之了腦後。
從那一日開始,葉瀾煙便明白,她這一生想要的東西,或許只能靠自己來獲得。
“中秋過後你就要入宮了,府上許多東西需要著手準備。”葉磊之平靜地看著葉瀾煙,像是在說著家常話。
“我已經與葉天打了招呼,他的夫人宋氏會來我們府上主持幫忙。宋氏你也是認識的,她是個做事周道的人,有她打點,所有的事情都會很順利。”
“都聽父親的安排。”葉瀾煙說道。
她的心中卻莫名有一絲不舒服,父親似乎平靜地接受了她只是被封妃的這件事情。
“莫要對你的母親有怨言,她自然也是希望你一切都安好。”葉磊之緩緩說道。
葉瀾煙神情微微僵硬,在父親的眼裡,母親的存在總是比她的所有事情都重要。
她過了好一會才說道,“父親沒有別的話要說嗎?”
“你指的是何事?入宮不正是你一直以來的心願?”葉磊之面容平靜地反問道。
“父親當真不知封妃與封后的區別麼,陛下封我為淑妃,同時又封那肖如玥為賢妃。又讓我們同一個時刻入宮,這難道不是對我們葉家的羞辱麼。”葉瀾煙說著,又不由地攥緊了裙襬。
葉磊之的神情卻沒有任何起伏,語氣平緩,“瀾兒,這段日子你做些了什麼,你應當心裡有數吧。”
“父親此話是何意,我做了什麼,與封妃有何關聯?”葉瀾煙問道,心中卻突然有些緊張。
“當然是有關係得,原本依然我的安排,並不打算讓你在這個時候入宮。”葉磊之說道。
他看著葉瀾煙不甘的神情,繼續道,“你想要的是什麼,父親都明白。這一切我自會為你鋪路,可你為何總是如此得心急。”
葉瀾煙輕咬下唇,“我聽不明白父親的意思。”
“昨夜裡御花園中發現了一具女屍,是杜太妃宮裡的人。”葉磊之緩緩說道。
葉瀾煙神色不變,心卻突然像是被人提了起來。
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了宮宴上姜綰臨走前對她說的話,讓她去御花園的池塘中看一看,或許會有所發現。
原來姜綰不僅早已看破了她的計策,還將計就計地讓姜靈溪踏入這個陷阱。除此之外,她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和能力,在宮中解決掉為她帶路的欣榮。
姜綰究竟是怎麼做到的?
葉瀾煙在這一瞬間感到毛骨悚然。
她面不改色,卻立刻反駁道,“父親,這與我何干,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