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兩名女子一前一後,緩緩步入殿內,隨著她們的出現,整個宮殿的空氣似乎都在一瞬間凝固了。
走在前面的的女子穿著紅衣,眼角有一顆淚痣,面容嫵媚,此刻她的臉上卻毫無一絲笑意。
走在後面的穿著素色宮裝的女子,臉上有幾道醜陋的疤痕,乍一看十分可怖,需要仔細看,才能辨別出她原來的五官其實十分姣好。
葉瀾煙死死地盯住走在後頭那個女子的臉,縱然她極力剋制著自己的神情,可心中還是翻湧起一陣驚濤駭浪。
“她不是已經…”
死了嗎?她難道不應該已經死在葉家死士的手上了嗎?
葉瀾煙的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,渾身僵直地坐在椅子上,劇烈跳動的心臟幾乎要從胸腔中蹦出。
“娘娘。”站在她身側的明霜也瞬間感到了頭皮發麻,冷汗順著她的額角滑落了下來。
她擔憂地看著葉瀾煙,還不忘將手搭在葉瀾煙的肩膀上,試圖給她傳遞一些微薄的支撐。
“看來,淑妃娘娘的記性還是很好的,沒有忘記她們是誰。”
姜綰淡淡掃了這對主僕一眼,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。
殿中除了站在雲惟川身側的掌印太監林繡,以及其他兩個心腹,其他宮人已經退出了大殿並守在殿外。
林繡上前一步,恭敬地對雲惟川稟報道:“陛下,人已經帶到。”
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中迴盪,顯得格外清晰。
雲惟川微微頷首,他的的目光在兩名女子身上停留片刻,深邃陰鶩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,但很快便隱了下去。
兩名女子走到殿前,不卑不亢地叩首道。
“民女瓊枝,參見陛下。”
“奴婢銀素,參見陛下。”
“起來吧,說一說你們有何事稟報?”雲惟川冷峻的目光掃過兩人,帶著無形的威壓。
“民女瓊枝曾是舞陽長公主身邊的女官,今日求見陛下,是要向陛下稟明兩年前舞陽長公主的真正死因。”瓊枝緩緩說道,她的神色平靜,不見一絲懼色。
話音落下,殿中安靜得幾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被聽見。
“繼續說。”雲惟川開口道,冷峻而陰鬱的面容辨不清喜怒。
“兩年前,舞陽長公主並非因病離世,而是遭人毒手。”瓊枝平靜的聲音帶著一絲寒意,她繼續說道,“而下毒的始作俑者,就是當時的駙馬華臨淵,聯合葉家小姐葉瀾煙。
她的話如同晴天霹靂,瞬間在大殿中炸開。
震得屏風之後的葉瀾煙臉色蒼白,她手指緊緊摳住扶手,幾乎要嵌入木頭中。
當她聽到自己的名字被說出時,儘管她努力平復內心的恐懼,但那些被她極力掩埋的往事卻在她的腦海中紛至沓來。
“若朕沒記錯,當年事發之事,你並不在京都長公主府中,而是在舞陽封地上。既然沒有親眼所見,你又是如何得知你口中的真相?”
雲惟川淡淡開口道,他的聲音如同冬日的冰霜,冷冽而無情。
“因為民女不相信長公主回突然薨逝,民女曾是長公主身邊最親近的人,她的性情、習慣,民女比任何人都瞭解。長公主身體素來康健,怎會突然染病,且病情惡化如此迅速?”
瓊枝的聲音堅定,沒有絲毫動搖,她繼續說道,“所以民女秘密回京,並且用了兩年的時間,暗中調查,收集證據。”
“直到一個月前,民女發現前駙馬華臨淵與葉瀾煙私下頻繁接觸,而在調查過程中,又順蔓摸瓜找到了當年在長公主府中,唯一還活著的證人。”
瓊枝條理清晰地陳述著,又掃了一眼身邊的銀素。
“奴婢銀素,曾是舞陽長公主府上伺候的外院侍女。事發那日,奴婢就在長公主府上,可以證明長公主的死是遭人蓄意謀害。”銀素掏出了身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腰牌,聲音堅定地說道。
她頓了頓,顫聲又道,“因為那杯讓長公主中毒而死的茶水…就是奴婢親手遞過去的。”
銀素說完,她又重重地磕了個頭,發出“砰”的響聲,用力之大連額頭都瞬間泛起了烏青。
雲惟川瞳眸緊縮,心口突如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,讓他幾乎下意識地朝屏風的方向掃了一眼,可他的臉上卻什麼都沒顯露。
“說下去。”他聲音低沉,彷彿在壓抑著什麼。
“是駙馬用奴婢家人的性命指使奴婢每日給長公主送茶水,奴婢最初並不知茶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