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雨勢小了許多。
我出門看到吳凱正頂著雨,蹲在河邊釣魚。
浮漂都在水面上浮浮沉沉很久了,他也沒提竿。
我找個斗笠帶上走過去,問道,“聊聊?”
吳凱撿了一塊石頭丟到水裡,“昨晚劉萌萌找你,我聽到了。”
我淡淡的說,“聽到了正好,省著我還得再和你說一遍,你怎麼想的。”
吳凱想了想說,“不知道,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,我就想對她好,她怎麼看我無所謂。”
我啞然失笑。
這不就是舔狗嗎?
不過我沒說的這麼直接,“有時候你的好,對別人來說是負擔。”
我拍拍他的肩膀說,“有時候放棄反而比堅持更可貴。”
吳凱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,我猛地提竿,“上魚了!”
這條魚還挺大,魚線繃得很緊。
我擔心脫鉤,大喊一聲,“吳凱,下水把魚撈起來,今天早上咱們喝魚湯!”
吳凱想也不想就跳了進去。
四十分鐘後,吳凱裹著獸皮蹲在火堆旁邊瑟瑟發抖,鍋裡面煮著魚湯,白色的濃湯裡面魚肉翻滾,加上鹽巴和香菜,味道鮮香。
我讓林小池去喊大家來吃飯。
劉萌萌來了,看到吳凱一副生病的模樣,欲言又止,但最終還是沒管他,走到另一邊坐著。
我明白她的意思,無非是讓吳凱死心。
我挺喜歡吳凱這孩子,不介意幫她一手,不鹹不淡的說,“你看,她生病了你怎麼照顧她的,你生病了她都沒管你,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莫強
求。”
吳凱盯著劉萌萌的背影,看了很久很久,才說,“我知道了。”
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。
我給他盛了一碗魚湯,“趁熱喝了,暖暖身子,那天晚上頂著大雨出去你都屁事兒沒有,今天才洗了個澡就成病秧子了,說到底還是你心態原因,好好調整調整。”
吃過飯,王義一家子就回房間了。
王水琴盯著他們的背影罵了句,“白眼狼。”
我碰了他的胳膊一下,“小聲點。”
王水琴故意說的很大聲,“我就是看不慣,他們一家子都是我們救得,季文虎的事情也是海哥你去拼命的。之前還鬧分手,現在又膩歪在一起,開始抱團疏遠我們了,什麼意思?”
人少的時候還好,大家為了活著沒那麼多想法。
人多起來,生存壓力減少,每個人的心思就活絡了,也有了自己的想法。
這很正常。
王水琴不喜歡他們,也很正常。
我只能儘量的去客觀的看待這件事,給他們找理由。
經營一個營地很難,我原來就是個護林員,什麼也不會,現在也在學,所以會收著自己的脾氣。
我需要去調和他們之間的矛盾,把每個人都收為己用,哪怕他是有性格缺陷的。
我拍拍王水琴的手背,把她的手拿過來放在手心,“好了,別生氣了,我感覺雨這兩天就快停了,想去哪裡玩?”
王水琴的眼睛一亮,“玩?”
我點點頭,“這些日子太累了,大家休息休息,願意去的就一起去,不願意去
的就留下來守著營地。”
這是我思考很久的結果。
營地就這麼大,一畝三分地,低頭不見抬頭見的。
夫妻在一起久了都會看不順眼,更何況我們這群迫於生存壓力待在一起的人。
適當放鬆很有必要。
旁邊就是韓老三的營地,我趕走一個人,他的勢力就壯大一分。
我和他早晚會接觸,是福是禍暫時還不知道,得早做準備。
王水琴認真的想了想,“這荒山野嶺的哪有地方玩,只能去海邊了。”
我也是這樣想的。
又問了其他人的意見,決定等天放晴了到海邊去游泳。
可惜的是沒有泳衣。
我們裁剪下來的布片倒是可以勉強遮住,只是看起來實在太過澀情了,估計女孩子們難以接受。
實在不行就裸泳吧,大不了大家分開。
決定了,我開始詢問大家的想法。
最終所有人都同意去。
我還記得他們聽到去海邊游泳的眼神,帶著期待,又不太相信。
大家都憋的太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