壯漢走過來,捏住我的下巴,鐵片已經架在了我的脖子上。
他心狠手辣,沒有任何猶豫,就要抹下去。
我已經能感覺到脖子和鐵片摩擦傳來的刺痛。
忽然,壯漢身子一軟,倒在地上。
我也隨之掙脫,揉著脖子,大口呼吸,接連咳嗽了好幾聲。
壯漢身後站著那名金髮少女,她神色恐慌,雙手抱著一塊石頭,石頭上的紅色血漬刺眼。
她拉著我的手,“快……我們快跑!”
我沒動。
她回頭驚慌的看著我,“快走,他們人很多!”
這個時候我很冷靜。
我說,“他們人多,我們不能跑。”
有些時候,人被逼無奈,需要做出選擇。
我下定決心。
就算將來回去了,要清算,那我也認了!
走到壯漢身側,我蹲下去,冰冷的刀子貼著他的脖頸。
沒有任何猶豫,按了下去。
“噗嗤……”
柔軟的觸感,肉體和鋼鐵相比較起來,還是太過脆弱了。
用手蓋著傷口,血噴在手心裡,這種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。
不是害怕,也不是興奮,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傷感。
但既然做了,就要做的徹底。
不到十秒,血就快流乾了。
金髮少女捂著嘴,驚恐的看著我,發不出聲音。
我沒搭理她,我做這些也不是為了她。
人永遠比野獸危險。
我走到河邊,盯著瘦弱男人的背。
他目睹了剛剛的一幕,正捂著肚子上的傷口,蹣跚著過河。
已經殺了一個,肯定不能讓這個也跑了。
我追上去,用胳膊勒著他的喉嚨。
瘦弱男人慌張的求饒,“不要,別殺我,我什麼都不說。”
不等他說完,刀子已經從他的後腰刺入。
反覆刺了數次,直到他的身子癱軟,我才鬆開手,任由他的屍體被河水沖走。
我又回到岸上,拖著壯漢的屍體到河裡,清理打鬥的痕跡,血跡。
當然不能全部清理乾淨,只能盡人事聽天命。
做完這些,我整個人已經麻木,腦子裡的思緒紛雜,連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什麼都不知道。
我洗乾淨手,把刀子收好,在河邊蹲著,雙手捧水打在臉上,用力揉搓,企圖讓自己快速的清醒過來。
而後,我找了塊石頭坐好,盯著金髮少女問,“說說你的經歷,我要知道他們有多少人,做了什麼事,營地在哪,物資有多少,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。”
金髮少女已經嚇傻了,面對我的詢問知無不言。
她叫愛沙拉·馬爾薩斯,父親是英國人,母親是美國人,今年十九歲。
飛
機失事後,她抱著一個行李箱,飄到了海島上,從北邊的海岸登陸,後續遇到七個人,約好一起生存,等待救援。
才開始還能相安無事,後來隊伍中有人起了異心,認為已經回不去了,不如來一次末日的狂歡。
有人反對,結果被捆起來,後續生死不知。
愛沙拉在反對者的幫助下逃跑了,在海邊找了個避風的巖縫,靠著吃貝殼和野果子生活。
就在昨天夜裡,她迷路了,回去路上遇到了壯漢和瘦子一夥人。
她已經不信任任何人類,儘管很小心了,還是被捉住,聽說今天要回到營地,把她獻給他們的老大。
今天早上,她趁著兩人吃飯的時候逃走。
說到這裡,愛沙拉不安的看了我一眼,“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。”
我點點頭,沒說信也沒說不信。
不過我心裡隱隱有一個猜測。
愛沙拉,或許和王水琴認識。
因為王水琴和我坦白的時候,說了隊伍中有外國人,還有一個少女。
她能逃跑,是因為出賣了少女。
會是愛沙拉嗎?
愛沙拉見我不說話,顫著聲音問,“你也會殺了我嗎?”
我搖搖頭,問,“你聽過王水琴這個名字嗎?”
她的目光茫然,搖了搖頭。
我不想逼迫她,但是又擔
心她再次被壯漢的那夥人抓回去,洩露我的行蹤,於是給了她兩個選擇,“要麼你往南走,越遠越好,要麼你跟我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