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跟從前一樣。
沈顧禮就像一隻任人揉搓的乖巧貓咪,任誰來欺負他,他都安靜順從地承受下來。
安靜,沉默。
直到實在是被煩到了,他才會伸出鋒利的爪子,撓人一下,又兇又乖地炸毛,以視警告。
……
“沈顧禮。”
少年在夢境中輕軟的聲音喚醒了沈顧禮。他睜眼時,望見空曠清冷的房間,在長達半分鐘的時間裡,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好一會兒後,沈顧禮才從這種失神的狀態之中,徹底清醒過來,精神力帶來的疼痛刺入他的腦海,疼卻麻木。
他起床下樓的時候,時間還早。
景夫人在園中打理著她自己閒來無事時種的花草。沈顧禮走出去,幫忙的同時,應和著景夫人和他的交談。
“小禮。”景夫人這時候才想起昨天沒提起過的事,“你沒讓阿翊陪你回來嗎?”
沈顧禮反應了兩秒,出聲道:“景翊他以軍事為重。”
景夫人語氣微冷地勸說道:“身為一個omega,如果連這點兒小事都不讓自己的alpha妥協,那這個omega該有多失敗?”
沈顧禮垂著眼,打理著眼前顏色偏白的花束,沒有說話,默然聽著景夫人的話。
昨天沒說,今天也會說的。
今天不說,往後也總會說的。
景夫人問道:“我聽說你這次受傷,也是沒能勸住阿翊?”
“是。”沈顧禮想起景翊執意去追那些叛軍的真正原因,輕聲解釋說,“是我的錯。”
“當初讓你去讀星海軍事大學的指揮系,不就是為了當阿翊的助手嗎?”景夫人道,“這次幸虧是你受傷了。”
“若是阿翊受傷……”
景夫人止住話語,轉眼看了下安靜垂眸的沈顧禮。
她知道沈顧禮這個孩子最聽話,從前是如此,往後也會是這樣的。
她也不好過多苛責,只好說了句:“既然你回來了,就不用再去軍中了,好好準備婚禮吧。”
結束時,沈顧禮跟在景夫人身側,走進大廳。傭人已經準備好早餐,景夫人沒看到景越,問:“景越呢?”
“景越還沒起?”
“夫人。”傭人答道,“二少爺還沒有下來。”
景夫人對於這個兒子的任性很是瞭解,道:“去叫他起來。”
幾分鐘後,傭人下來,小心翼翼地回道:“二少爺把我們都趕了出來,不准我們再上去。”
景夫人很是頭疼,對沈顧禮道:“小禮,你去叫他。別人的話他不聽,你的話,他總要聽的。”
景越從十六歲,到二十二歲,給了整個景家一個最大的錯覺——景家上下沒人能管得了他,他卻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聽沈顧禮這個未來嫂子的話。
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很好的樣子。
沈顧禮能勸住他,能安撫他的情緒,這讓整個景家都覺得沈顧禮在景家又有了一個存在的理由,只有他才勉強能夠管住景越這個混世小魔王。
沈顧禮來到二樓景越的房門外,抬手敲了三下門,不輕不重。
“別來打擾我。”
“景越,是我。”
三秒鐘後,房間裡傳來景越的聲音,道:“進來。”
沈顧禮沒動,垂眼只說:“你母親讓你下去用早餐。”
房間裡沒傳來任何回應。
回到餐桌前,沈顧禮解釋道:“弟弟說他等會兒就下來。”
景夫人聞言,欣慰道:“小禮,還是你有能力,也不知道那個小混賬為什麼只聽你的話……”
沈顧禮沒有再應聲,繼續聽著景夫人道:“不過這也好,等你和阿翊結婚之後,那個小混賬就不會給你添亂。”
五分鐘後,景越下了樓,坐在餐桌上。
景夫人教訓道:“都多大了,還不知禮數,你哥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,都已經去軍隊了。”
按照平日裡,景越被這麼一說,肯定會當場甩臉走人。
可今天景越握著筷子,被數落了也沒在意,懶洋洋地出聲道:“所以,哥哥是你最優秀的兒子嘛,我不是。”
景夫人被氣得又去瞪景越:“景越,你是不是又要氣我?”
“哪敢吶?”
這頓早餐照例在爭吵之中度過。
沈顧禮坐在一旁,安安靜靜地吃著自己的早飯,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
他不便插手這對母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