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星言盯著這樣一份幾乎算得上是天方夜譚的實驗日誌,沉默良久。
最終,他將解密出來的這半份檔案放入粉碎機,進行徹底銷燬。
當齊星言躺在床上的時候,閉上眼,腦子裡仍舊是關於創世復刻一號計劃的那份實驗日誌記錄。
他的心始終無法平靜下來。
他該怎麼辦?
齊星言側躺在床上,掌心緊緊握著那枚橙花胸針,堅硬尖銳的部分戳著他掌心的皮肉,並不疼,但卻鈍鈍的,讓他的心情更加難受起來。
齊星言拿過自己放在床頭櫃上的通訊器,點開那個已經五年沒有上過線的置頂通訊號。
夜深人靜的時候,他低聲輕喃道:“阿禮……”
一週前,在星艦上,當他試圖去詢問沈顧禮新的通訊號的時候,沈顧禮問他:“齊星言,你真的想通了嗎?”
他怔住,沈顧禮繼續問道:“我們繼續成為朋友關係,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的困擾嗎?”
那時候,他神情怔住,一時間忘記了說話。
沈顧禮道:“如果你真的想通了,我們會有真正聯絡的那一天。”
他僵在星艦主艙室的門口,看著沈顧禮和那個叫“魏澤”的朋友一同離開了星艦。
當他想要追下去的時候,被曲唐給攔住了。
“齊老師,你冷靜啊!”
“千萬要冷靜。”
“齊星言,你真的想好了嗎?”
他回頭,望見景翊冷靜看著他的目光。
在那一瞬間,他好像有一種被看穿、被看透的錯覺,讓他從心裡湧上一種內裡被攪動掀翻的噁心感。
好在之後的連軸轉,讓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的事情。
齊星言丟掉自己手中的通訊器,心情複雜地躺在床上。
好半晌後,齊星言起身,推開了自己房間隔壁的那間房間。
房間被傭人打掃得乾乾淨淨。
自從五年前沈顧禮來住過這裡之後,齊星言就不允許任何人再住進這個房間裡了。
這五年間,他偶爾會來到這裡。
房間裡被燻上了甜橙味的清淡香氣。
齊星言沉默地爬到床上去,梔子花的資訊素被他自主地散開了來,顫顫地鋪滿了床被。
齊星言整個人蜷縮起來,雙臂環抱,試圖想要抱住些什麼,最後還是隻能懷抱空蕩蕩,安靜地靠在床上。
監察局的人上門來又對齊星言做了一次筆錄。
齊星言休息了三天,又主動向中心研究院銷了假,離開齊家,回到中心研究院上班。
這一天,正好又是那個英喬博士來中心研究院開研討會的時間。
齊星言找了一個藉口,避開了這場研討會,去了座標廣場旁邊的奧特公館,在那個熟悉的位置上,坐了一下午。
晚上回到中心研究院的時候,齊星言聽了同組研究員的資料彙報,指出其中的錯誤之後,讓他們下了班。
齊星言留在最後。
他在儲物間碰見才剛換好常
服的白黎()?(),
目光平靜地看了這個人一眼。
白黎道:“聽說你家被人入侵過?”
齊星言冷聲道:“不是你做的嗎?”
“除了你們()?(),
難道還能是景翊他們做的嗎?”
白黎笑了下?[(.)]???。?。??()?(),
反問道:“怎麼不可能?”
齊星言怔住。
“齊星言。”白黎出聲提醒道()?(),
“我們現在是一夥的。”
“軍區的人,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。”
“你在第一時間沒有想到是景翊他們在懷疑你,反而覺得是我們在懷疑你。”白黎冷聲道,“你現在這樣的想法,讓我覺得很危險。”
齊星言鎮定自若道:“不管是誰,我都已經上報給監察局了。”
“無論他們調查結果如何,我都沒有任何嫌疑。”
“是景翊也好,是組織上的人也好。”齊星言冷靜道,“有監察局的人插手,最後的調查結果顯示,我一定都是無辜的。”
“這件事情之後,景翊懷疑我,我也會擺脫嫌疑。監察局更不可能調查到組織頭上去。”齊星言問道,“白黎,你在害怕什麼?”
白黎冷冷地盯著齊星言,道:“齊星言,我只是在警告你,不要生出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