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婆子上前來,強硬地摁著蘇禾,讓她給蘇氏磕頭。
“還不多謝夫人。”婆子嘲弄道。
“呸,賤東西。”蘇禾啐了一口,冷笑道:“我過去後就讓侯爺把你兒子下大牢。”
蘇氏臉色一沉,幾個快步下了臺階,衝到蘇禾面前,揮起巴掌就扇了下來。
蘇禾也不客氣,腦袋一伸,往蘇氏的肚子上狠狠撞去。
裴老侯爺那兒就是地獄魔窟,只要抬進去,定是死路一條。橫豎是死,先撞死這毒婦!
蘇氏被她撞得哎喲一聲摔在地上,當即就嚷了起來。
“還不去請父親!拿家法!若不好好讓她學了規矩,去了侯府,那不是讓蘇府的臉面丟盡。”蘇錦瀾來了,擰著眉,一臉不悅地看著蘇禾:“孽障!你生性頑劣,目無長輩,如今竟還敢對嫡母動手,來人,把她拿下。”
蘇禾冷笑,“我是孽障,那你們兩個就是孽畜。”
“真是反了天了!”蘇氏面色鐵青地爬起來,奪過了僕婦手中的板子,朝著蘇禾的嘴打去。
“娘,不能打臉。侯爺還要她呢。”蘇錦瀾立馬攔住了她。
蘇氏定定神,恨恨地說道:“把她摁倒!扒了她的裙子!”
婆子們強行把蘇禾摁在滾燙又尖銳的石子上,掀起她的裙子,拽著她的褻褲就要扒下來。
蘇禾不顧一切地掙扎起來。
這板子是特製的,打在身上,不會在皮肉上留下太明顯的傷痕,全傷在骨頭上,劇痛無比。
“狠狠打,讓她長記性。”蘇氏冷斥道:“賤人生出的賤貨,沒規矩的東西。”
蘇禾抬起發紅的眸子,恨恨地瞪著蘇氏:“蘇夫人,你總罵我娘是賤貨,可你別忘了……當年是蘇大人把我娘哄騙來的!蘇大人和你才是最賤的東西!”
“真是反了天了!打,打死她!”蘇氏勃然大怒,奪過板子,狠狠揮著往蘇禾身上招呼。
蘇禾寧可被打死,也不想被送給裴老侯爺。他是個變態,每年死在他胯下的少女不知道有多少,據說人抬出來時,身上就沒一寸好皮肉。
“三妹妹,你小娘出身低賤,能進蘇府是她的造化,你怎麼還敢辱罵爹爹。”蘇錦瀾在一邊陰陽怪氣地說道。
“希望你以後也有這樣的造化。”蘇禾用力啐了一口。
她小娘原本是江南小商戶家的女兒,蘇恆騙了小娘,說他尚未婚配,把小娘帶到了京城。小娘進了蘇府大門才知道他早就娶妻生子,還有好幾房小妾。但蘇禾快出生了,小娘也不能讓蘇禾被人罵野種,只能忍氣吞聲地留了下來。
一開始蘇恆還喜歡往小娘這裡跑,但很快他就被剛抬進來的小妾給勾走了,留下小娘艱難地在後宅裡掙扎。
小娘後來死得真慘啊。
蘇禾想到小娘難產的那天,滿鋪都是血,豔紅豔紅的,刺得蘇禾眼睛疼。
她那天正好是六歲的生辰,可從那天起,再也沒有人記得她的生辰。她就像棵野草,獨自在蘇府後宅裡
“打,往死裡打!”蘇氏氣得臉都綠了,指著她尖聲說道。
板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的腿上。
她的骨頭好痛!
“別打了,求求夫人,求求大小姐,別打了。”劉嬤嬤跑過來,跪到蘇氏面前咚咚地磕起了頭。
她是小娘當時從江南帶來的,小娘發現上當之後就把劉嬤嬤的身契給了她,放她離開。但劉嬤嬤放心不下小娘,堅持留下來。小娘死後,她的身契被蘇氏搜走了,從此就攥在了手裡,變成了蘇氏的奴婢。劉嬤嬤為了蘇禾,忍氣吞聲地留了下來。
“劉嬤嬤,我看這三姑娘就是你養壞的,一起打。”蘇氏冷笑道。
劉嬤嬤都五十多了,哪裡捱得起這毒打?
蘇禾笑起來:“打啊,不過你要是今天打不死我,我就去給老侯爺吹枕頭風,把姐姐也抬過去!我和姐姐一起伺候他,一個上半夜,一個下半夜。”
蘇錦瀾氣得臉頰通紅,一腳踢到了蘇禾的腿上,“你和你小娘一樣,不要臉,下賤。”
“你高尚,你是你娘從石頭裡挖出來的,不是你娘和男人造出來的。”蘇禾用力啐了一口。
蘇錦瀾正欲再踢她一腳,突然臉色一變,抬頭看向了院門方向,把腳收了回去。
“娘,葉朗來了。”蘇錦瀾立馬拉了拉蘇氏的手,朝她遞眼色。
蘇氏抬頭看向了門口,只見一道高大的身影正闊步走了過來,一身銀亮的盔甲,不是葉朗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