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行行!
大爺您就算是八十歲也照樣能一夜不停!
這總行了吧!
?”
陳量驍翻了個白眼,他這發小是真的……讓人說不清楚。
上學的時候嚴謹得一批。
大家都是同學,就他,成績出眾得、陳媽媽恨不得生一個傅西晏來。
工作的時候他媽的更是非人類。
畢業十年在法律界混得風生水起,每每接個刑案,公訴方和對邊訴訟代理人都如臨大敵、唯恐被“暗算”
。
更別提如今他已是韌和律所的高階合夥人。
生活的破規矩也賊雞兒多。
住他家一個晚上,不洗澡連客房門都不讓人進的那種、傳說中的潔癖怪。
說他事兒吧,偏偏人家每次都站在正義的一方,說的什麼你都挑不出理來。
偏偏人家還混得到處都是人脈,家裡那麼大個企業愣是一點都不蹭光環。
嘖嘖。
所謂人上人,大抵就是這個意思了。
在陳量驍迷離而又奇怪的崇拜中,轉眼到了張老這兒。
饒是陳量驍也收斂了一貫的嬉皮笑臉,自上樓梯便開始嚴肅起來。
五樓。
敲開門。
入目的是張老家的小保姆,她恭恭敬敬地弓腰把人迎進來。
房子不大,兩居室的,狹小的客廳放了三個小沙發和一個茶几,就已經擠得不行。
“喲,是西晏來了?”
張老正半躺在藤椅上看報紙,聽見有人進門便放下了手中的夥計。
“嗯,張老師。”
傅西晏微微頷首。
“這次回來比較急,也沒帶什麼。
路上順便買了袋茶葉,您無事嚐嚐。”
傅西晏把自己手裡拿著的一小包茶葉遞出去。
張老師是傅西晏上大學期間最尊敬的老師。
“哎喲,來就來,帶什麼東西!”
嘴上是這麼說,張老心裡已經樂開了花。
他已經把墨綠色的軟包裝給拆了,捏出一小嘬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。
好東西。
傅西晏出手,就沒張老不喜歡的。
“這位是……陳、陳……”
張老年紀大了,加上兩人讀書時是十幾年前,張老不記得也不為過。
“陳量驍。”
陳量驍看著張老,深深地鞠了一躬,“張老師好!”
“誒喲你看我這記性……真是人老了,不行嘍!”
張老把茶葉遞給身後的保姆,邀他們坐下。
桌上鋪著一層淺黃色的桌布,放著一盤蘋果,一盤橙子,一盤開心果。
水果表面的水滴預示著它們才剛被洗不久。
傅西晏心裡有了衡量。
一個電話也不打就準備好了,看來張老這是算準時間他們會來。
作者有話要說:本來想著起個啥名兒好呢,追妻?後來想了想,哎算了,這簡單粗暴的程度,太不像咱們西晏老師的風格沈知(zhi,四聲)“你們微服私訪……結果怎麼樣?“張老靠著單人沙發坐下,順手點了根菸。
這是幾十年的老毛病了,一談事兒他總要抽一根的。
傅西晏接過張老遞過來的煙,點了,“總體還不錯。”
“這次麻煩你了。
那邊打電話讓我推薦陌生面孔,我是真再找不到其他人。
我這兒桃李滿天下是真的,但稍微有點本事的不是出國就在他們部門了……唉,當年你們系,也就你吧,還有幾個誰……沒進體制……“張老懷念起陳年舊事來。
“這次啊,也是局裡沒辦法。
要不然會打電話叨擾我一個退休幾年的人?學校裡現在可都盯得緊呢,稍微熟一點兒、局裡的面孔,他們一準兒一下子認出來,把你弄得講清身份也不是、藏著掖著也不是。
只好來找你們這些‘新瓜蛋子’。”
道理傅西晏是明白的。
當年他本來也是要被直接推薦進體制的,稍微歷練個幾年就能當領導。
可是他沒這愛好,這種伺候人的事兒對他來說,還不如回家繼承老頭兒家業來得有意思。
“……現在啊,也算是差不多調研完畢了,明天學校正式迎接調研組。
局裡剛剛打電話來說他們安排的同志已經到酒店了,今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