弓箭手的前胸,一擊斃命。
但在門縫中又射來了第二箭時,我比較了一下對方的箭速,還是選擇放棄了先前不成熟的想法。
“你們可要跟緊了。”
我還沉浸在腦補房間內部的畫面時,梁圖突然出聲,隨後他回過頭去,整個人倚在門板上,在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,那扇生鏽的鐵門被暴力扯開,露出了房間內的視野。
梁圖那魁梧的身軀閃動著,伴隨著鐵鏽互相摩挲的嘶鳴,從門內大步流星地衝刺過去。
“梁圖,你多少徵求一下我們的意見啊……”雲水謠長嘆了一口氣,顯然也是未曾預料到梁圖雷厲風行,會做出這樣突兀的舉動。
我們快步跟進上去,梁圖已經在房間內衝刺到了十餘步以外的地方,便看見在房間裡角雕像的高處,有一個弓箭手攀附在上方,拈弓搭箭,瞄準著梁圖站位的地方。
得虧梁圖裝備優良,面對著弓箭手接踵而至的箭雨,高舉著銀盾毫不猶豫地直線貼近過去,勢必要靠近角落裡的雕像。
箭矢紛飛,擊打在金屬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,然後滑落在地,不多久,地面上已經堆積了一層廢棄的弓箭。
梁圖的裝備精良,再加上盾牌的格擋,弓箭並沒有給他造成太多的傷害。
趁此機會,我觀察了一番房間的原貌,這是一處地下祭壇一樣的場所,四角分別放置著一座不知名的人物雕像,中央是一方巨大的黃金蓄水池樣式的結構,但因為年代久遠,表面氤氳著暗紅的色調。
“怎麼回事,對面就一個人?”豪子隱隱感覺到了不對。
“只怕人在蓄水池的那端。”我指了指建築那頭的陰影方位,對我們而言,那裡完全是視野盲區,理所當然是一個極好的埋伏的場所。
弓箭手見到我們幾人趕到,也不再戀戰,畢竟對他而言,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對梁圖造成致命性的打擊,於是,身形在雕像上游移著,很快縮回到了陰影處。
“現在是什麼情況?”豪子見梁圖停住腳步,還以為遇到了什麼突發事件,一時間也停在了原地。
雲水謠並不回應,只是盯著前方,似乎是回想到了什麼,自顧自地咧著嘴,唸叨著:“有意思,有意思。”
豪子扯了一把身邊葉洪的袖子,小聲詢問:“你們這雲水姐咋了,怎麼一副魔怔了的樣子。”
葉洪輕笑著:“你有所不知,她這樣子基本上就可以認定,她是認真起來了。”
“認真起來了?”
葉洪指了指剛才雕像的位置,解釋說:“剛才那個弓箭手認識嗎?”
豪子抬起頭眨巴著眼睛回憶著,然後訕笑著回應:“不認識啊,這誰啊……”
葉洪飛快地白了他一眼,口氣中帶著幾分嫌棄:“你混圈嗎,連月白青訓排行第一的弓箭手冷月都不認識……”
“嗷,原來是他,難怪。”
豪子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,但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,他恐怕根本不知道那個冷月是誰。
我小聲嘀咕著:“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……”
這話給王木楓聽在耳中,只不過她的反應倒是很特別,輕描淡寫道:“不用特別在意,小人物而已。”
同時,葉洪卻在不斷為豪子灌輸著自己的理論,彷彿冷月是自己的愛豆:“我和你說,這冷月不僅箭術高超,而且還長得帥,你懂吧,哎呀,這次我看是遇到了月白青訓一隊了,我們以前栽在他們手裡過,也難怪雲水作出這樣的反應,你等著看好了……”
“葉……洪……你再多說兩句,我讓你去探路……”從雲水謠的牙縫間擠出來三兩組字詞,很顯然葉洪的碎碎念幾乎讓她到達了極限。
葉洪的聲音戛然而止,與此同時,臉上露出了一個標誌性的假笑。
房間內霎時陷入了沉寂,我們六個人之間的格局很古怪。
梁圖一個人怔怔地站在蓄水池的近角,雲水謠盯著遠角的陰影若有所思,葉洪和豪子眼神交流著資訊,我和王木楓待在原地無所事事。
那端是視線不可及的陰影,以及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,據說是一隊的月白青訓。
然後在某一刻,雲水謠開始突兀地吟唱起技能,從長長的讀條來看,赫然就是火法師30級的技能,烈火燎原。
在不知道陰影處敵人位置的情況下,雲水謠想要透過全覆蓋的方式,將對方一網打盡,儘管陰影處存在的可能只是假想敵。
這也算是故技重施,畢竟烈火燎原的殺傷力有目共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