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楊震的照片,和僅有的幾場線上賽的比賽資料。
“我在分析他是個怎麼樣的人。”梁叔認真地說道。
“梁叔,你不會是想說心理畫像那一套吧?”
“沒那麼玄乎”,梁叔揮手否認,“但是從一個選手的場上資料來看,多少能看出他是個什麼型別的選手,這幾場比賽都是線上賽,沒有錄影外流,所以我覺得可信度還是很高的,他沒有必要在這方面提前這麼久進行偽裝。”
我將信將疑:“真能分析出來?”
“你看,他是重劍士職業,而且每場的跑動距離在全隊內是位列前三,按道理來講,這和重劍士本身的機動性是不符的。傷害數值不高不低,場均27%的隊伍佔比,但是擊殺次數卻高達3.1次,也就是說他完成了很多收割。你再看他的對位資料,場均換位次數不足0.2次,說明他不和隊友配合換位,會強行擊殺眼前的人,打法相對獨立於體系之外,而且很可能脾氣暴躁。”梁叔慢條斯理地講出了長篇大論。
我忍不住指著紙上最下方的一行資料問道:“那這說明什麼?”
“對位被格擋率17%,全隊最低,說明他是一個很冷靜的人,戰鬥時能夠集中精神,專注地破除對方的格擋防守。”梁叔一本正經地說道。
我愣住:“暴躁和冷靜不是相對的嗎?這還能同時出現?”
“你不懂”,梁叔將資料放到一邊的桌子上,站起身,“暴躁和冷靜並不衝突,是有人可能做到又暴躁又冷靜的。”
“反正我也不會什麼看資料識人,你說什麼都對,就算是扯,我也沒法反駁……”
“沒關係,再等等,我已經快知道該怎麼打了。”說著,梁叔悠然地走出了訓練室之外。
我不知道梁叔藏了什麼暗手,但就小組賽的前兩輪來看,有關狂狼的訊息確實不夠全面,甚至可以用匱乏來形容,尤其是第一場和第二場同樣的隊員,卻打出了截然不同的表現,更干擾了我們對於這支隊伍的判斷。
但是不管怎麼說,錄影還得看,畢竟這是眼下唯一具有時效性的資訊了。
“對了,竹子哥,問你點事。”
正看著錄影,豪子突然拍了拍我說道。
“怎麼了?你問。”
“就你那個學長,孫彥赫,他是個什麼人?狂狼戰隊裡都沒有他的資料,線上賽就打過三場團戰,而且都是最開始的幾輪,對手等級都不到70級那種,毫無參考性。”
我想了想說道:“以前是玩術士的,我記得他的意識挺好,尤其是在賽場上的觀察能力,經常能看到一些別人絞盡腦汁也無法發現的細節。”
“怎麼說?”豪子來了精神,手裡的瓜子也不磕了,追問道。
“就比如你一個重劍士要繞過聖騎士的防守,他甚至能夠記住,你是從左邊還是右邊擺脫的,是那一隻手作為著力點握住重劍,甚至包括你優先發起進攻的位置是哪裡。”
“這麼誇張?我都不知道我是從什麼位置發起進攻的。”豪子驚詫道。
“正常,這些東西在長年累月的戰鬥下來,早就成習慣了,和條件反射差不多,下意識地就打出來了,就像你不會注意是左腳先進門,還是右腳先進門,但是孫彥赫就能捕捉到這個細節。”
“雖然不知道有啥用,但是還挺厲害的。”
“他可能就是在操作上遜色了一點,但是當時玩的是幽冥哨兵,對於操作的要求沒那麼高,現在轉型玩盜賊我倒是挺意外的。”
“盜賊?這難度確實比幽冥哨兵大多了啊,一來刺客系職業本來就脆弱,身板和法師、弓箭手差不多,二來這盜賊甚至沒有影舞者的脫離戰場技能,一旦刺殺失效,肯定就命送當場了。”
“就是這個道理,所以現在職業賽場上常年出現的盜賊也就林涵肅一人,其餘隊伍都是寧願帶上影舞者,都不會看盜賊一眼。”
林涵肅一路走來的歷程絕不輕鬆,冷門職業的新秀初入賽場,幾乎無人看好,但僅僅花了一年時間就向管理層證明了自己的能力,甚至讓清羽這支隊伍願意進行重組,成為了職業圈中唯一一支以盜賊為核心的隊伍。
在這一點上,整個《國度》都只有林涵肅這個盜賊可以做到,這是我一直堅信的。
至於孫彥赫轉型盜賊,中途加入了狂狼戰隊,我其實並不看好他們能這麼快磨合。
擂臺賽,狂狼第一棒出場的是槍騎士,毫無阻礙地拿下了一穿二之後,接替上場的遊俠僅僅付出了不到20%的血量,就拿下了擂臺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