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其實心裡清楚,這次已經跑不掉了,能大張旗鼓地佈置這麼複雜的行動,幾個通道口肯定早就給封死了,就算開到盡頭也是被抓一個結局。
唯一的逃生可能,只有強行撞破護欄,找一個平緩的山崖開下去,闖進深山裡,說不定有機會衝出重圍。
張真將車停在了一處山體前,他透過車窗向著懸崖下方望去,至少有30多米高,這樣的高度直接加速衝下去,一旦翻車少說也是重傷,但這已經是附近能找到的、最平緩的地形了。
張真猶豫了,他雖然狠,但在生命的挑戰面前,他膽怯了,畢竟他是職業聯盟副主席,不是亡命之徒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放棄了強行墜崖的想法,但就在此時,後視鏡裡突然衝出來一輛深棕色的越野車。
沒想到他反應過來,只聽嘭的一聲巨響,轎車車尾遭遇了猛擊,他的頭也重重地磕在了方向盤上。
越野車強行推著轎車向懸崖邊衝去,張真眼前的護欄已經開始變形,這一刻他終於感到了恐懼,他意識到有人想除掉他,想要他心中的秘密永遠地爛在肚子裡。
尤其是在這個早已佈下天羅地網的天和山,他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,最後的結局一定是被警方抓獲,如果他將秘密洩露出去,整個高臺都會垮塌,所有人都將自身難保。
張真想起了那天那個人最後和他說過的那句話。
“你儘可能先配合調查。”
那是在試探張真的態度,如果他選擇了逃命,那麼那個集團就會毫不猶豫地抹殺他的存在,畢竟他這個處在風口浪尖的線頭將整個巨獸牽扯出來。
不管怎麼選,從事態如浪潮推進的那一刻起,張真就註定已經是棄子,是雙方的博弈過程中第一個出局的人。
張真隨即又感到了憤怒,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站在明面上操辦著世事,相比那些躲在幕後收取利益的人來說,他付出了太多,承受了那些人無法想象的壓力,如今大難臨頭,他們甚至沒有絲毫猶豫就將他拋棄了。
張真恐懼死亡,他不想就這樣從山體上墜落,終結自己的一生,而且等到警方再出現,自己絕對會被認定成畏罪潛逃,走投無路跳崖求生,但是不幸死亡,後面的那些人依舊能享受著燈紅酒綠,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波及。
這不公平……張真死命地踩緊了油門,試圖將車向後倒去。
但是越野的噸位太大,排氣量幾乎在轎車的兩倍以上,那深棕的越野車微微後退,然後猛地一個加速向前撞去,哐的聲音擊打著張真的耳蝸,銀白色的山體護欄發出呻吟,變形的幅度越來越大,很快就要支撐不住張真車體。
一下、兩下,張真的努力完全是徒勞,金屬被強行扭曲的巨響像是在宣判張真的死刑,目睹著車頭逐漸探出山體的過程令人絕望。
“停車!”突然間,一聲磅礴的威喝在道路盡頭響起,同時還有密集的警笛。
深棕色越野車彷彿是受到了某種驅使,進一步加大了撞擊力度,眼見著張真駕駛的轎車已經有半個身子探出了山體外,搖搖欲墜。
來不及了……
就在這時,突然聽到呯的爆裂聲滑坡長空,世界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,張真感覺心臟極具地跳動著,他就這樣懸在半空中,身下是萬丈高的原始叢林。
警方開槍了,一瞬間擊斃了深棕色越野車的駕駛員,很極限地將張真從懸崖上救了下來。
“我們是鏡湖市刑警支隊的,有一起案件需要你回去配合調查。”
“你們終於來了……”
張真被拉出車體的時候,幾近虛脫,這兩天他承受的精神和身體壓力幾乎讓他崩潰,他甚至覺得就此被抓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。
銀亮的手銬拴在了手腕上,車隊從盤山公路上駛下,出口處也遍佈著無數的警車,足以看出上級對這次事件的重視程度。
從鏡湖再到平遙,張真再度被送回了原先的地點,兩個高大的警方按著他的胳膊,他就這樣一步一步蹣跚地走過長長的臺階。
眼前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建築,《國度》事務調查委員會。
一個30多歲的青年在門口凝視著他,發出中氣十足的聲音。
“我是9.13事件調查負責人嚴宇,張真,請配合我們調查。”最近轉碼嚴重,讓我們更有動力,更新更快,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。謝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