躍激動的歡呼聲，在絕境下勝利出線，對整支隊伍來說都是一次蛻變和成長。

天航所有的隊員都在喜笑顏開地慶祝著，除了原野以外，他面無表情地推開遊戲倉門，獨自向著選手通道走去，似乎他只是專注於這場比賽的結果本身，當螢幕上彈出勝利的那一刻，其他的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。

相反，晴空那邊就顯得沉寂了許多，臨江的三號種子在小組賽被淘汰，任誰心裡都不會好受，而且這意味著這支隊伍今年只能止步於此了，明年再來，又是漫長的等待……電子競技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殘酷。

馮雨推開遊戲倉門，臉上的表情有些落寞，以往自信洋溢的笑容完全不見蹤影，她抬頭看著螢幕上的比分，的確是晴空輸了，然而她的腦海中還在重複播放著賽場最後一幕的影像。

原野黑色的斗篷如同一團盛大的陰影凝在她的心頭，最後是1v1單挑啊，雙方的血量也差不多，這本來是她最有信心的環節，結果卻在今年的高校聯賽上頻頻失手，雖然她不至於因此喪失信心，馮雨還是個相當樂觀的人，但多少還是有些難受。

她本來有機會成為拯救晴空的英雄，但是原野橫空而出更勝一籌，乾脆地從她手中奪走了勝利。

“沒事啊，明年再來。”爆炸頭的隊長摟住她的肩，笑嘻嘻地安慰道。

“你心態還真是好……”

齊瑞撓了撓頭：“盡力而為，不留遺憾，夠了夠了。”

只能等明年了，不留遺憾……

馮雨聽著齊瑞說的話，看著隔壁倉門中走出的佟星晴，這個不好說話的學姐直到此刻，都還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表情，看不出一點的失落和難過。

算了，就等明年吧，反正還有機會嘛，馮雨試著讓自己更樂觀一點。

但當她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忽然發覺，對於佟星晴來說這已經是最後一屆了，就在不遠的今年6月，這一批老生就要畢業了，也就是說這場比賽已經是佟星晴的落幕演出，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和學姐同場作戰了。

馮雨突然鼻子一酸，淚水止不住地就流了出來。

馮雨哭了，她本來以為自己不是很喜歡這個高冷、不好交流的學姐，誰知道想到這一點時她還是忍不住地難過。

“怎麼了，怎麼了？”齊瑞給嚇了一跳，如臨大敵，本來馮雨還好好地，怎麼自己摟了一下她的肩膀就突然哭了？

“沒什麼，我沒事。”馮雨用雙手捂住臉，但眼淚依舊簌簌地從指縫間流了出來。

“擦一下吧。”

身前突然響起一個女聲，馮雨從模糊的視線中看到，是佟星晴遞過來了一包紙。

“學姐……”

馮雨抽了幾下鼻子，接過了紙巾，囁嚅著似乎是想說些什麼。

“怎麼了？”

“對不起，輸了……”

“為什麼和我說對不起，明年再來一次唄，有什麼大不了的”，佟星晴平靜地笑了笑，“如果可以，明年我也想來參加。”

馮雨一愣：“可是你今年不是畢業了嗎？”

佟星晴點點頭：“本校保研了，還要在這裡讀三年，就是不知道研究生能不能參賽了，沒說應該是可以的吧。”

“當然可以”，齊瑞搶先點頭，“這種例子其他學校有很多，就怕你不願意來。”

“那還是再打兩年吧”，佟星晴想了想說道，“這次回到賽場，感覺還是挺喜歡這個遊戲的。”

“那……明年再努力吧！”馮雨努力地抹掉臉上的淚水，擠出一個比較難看的笑容，但這也算是晴空的某種宣言了吧。

……

牆壁投影上的比賽轉播走向了尾聲，我從木桌前站起：“我先去打個電話。”

走到窗臺的落地窗前，我翻看著聊天列表中的聯絡人，找到了一個“Z”開頭的名字，按下了通話鍵。

這個時候給彬哥打電話，不會刺激到他吧……

“喂。”聽那頭男人的聲音，好像不是很愉悅。

“彬哥，是我，顧輕竹。”

“你小子電話來的真不是時候，我這剛輸完……大意了，早知道找你打探一些天航這支隊伍的情報了。”

“比賽我看了，彬哥不怪你，不是戰術上的問題。”

“暈了，這比賽我打個毛啊，一個你，一個原野，臨江小組賽有這麼難打嗎？真不知道是我運氣不好，還是這地方藏龍臥虎。”彬哥的語氣中難得有一種挫敗感。

導播細心地給出了回放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