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風迴雪的復活時間走向了盡頭,軀體逐漸化作了星辰散開,自動傳送出了活動地圖,但輕雲蔽月依舊怔怔地盯著冰法師落下的地面,那裡空蕩蕩的,正如她的內心世界那樣,充滿了悲愴和迷茫。
“值得嗎?”王木楓走上前一步,半低著頭看著嬌小的輕雲蔽月。
我和王木楓作為擊殺流風迴雪的罪魁禍首,我本以為輕雲蔽月看到我們會情緒激動,誰知道她只是緊咬著下唇抬起頭,長長的髮絲落在額前。
乾澀而異常堅定的語調傳出。
“你不會知道的……我們是真愛。”
那也能叫作愛情嗎,我不免有些同情起輕雲蔽月來。
赤血巡遊猛地一拍大腿,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走上前,如同揪著一隻小雞仔一般,將瘦弱的輕雲蔽月扶了起來:“你先別擱這真愛不真愛了,先站起來成不?半跪在地上看著我難受,就是個遊戲而已,又不是劉風雪真死了,你一會下線找他不行嗎?”
“但是……阿雪的願望實現不了了,他下半年進不了落絮主隊,我很難過。”輕雲蔽月怔怔地說道。
“得,這娃沒救了。”赤血巡遊聳了聳肩,深表無奈,鬆開手走了回來。
雪融融極力安慰說:“輕雲你走吧,能不能進落絮主隊這件事,看的是劉風雪自己的努力,你是幫不了他的。”
也不知道輕雲蔽月聽進去沒有,緩緩站起身,唸叨著“是我沒保護好阿雪”,然後起身向著金屬都市後方的街道走去。
在場的誰都沒有挽留她,就這樣看著那瘦削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盡頭。
“離譜,我是真理解不了”,赤血巡遊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,憤憤不平地說道,“老兄你說是不,連那樣的人渣都有人愛,我卻連女朋友都找不到。”
“嗯……有時候可能得從自身找問題,說實話剛才看你扶她起來的動作,我第一反應是覺得你要給她一拳。”
“你說什麼?!老子可能對那種女娃動手嗎,我手中的劍絕不指向女流,小子,繼續剛才的決鬥!”赤血巡遊當即暴怒,吹鬍子瞪眼,“噌”的一聲拔出身後的重劍。
雪融融無奈地瞥了赤血巡遊一眼,用手按住劍鋒:“別鬧了赤血,沒意義的架別打,省點力氣吧,活動才剛開始沒多久。”
“那小子刻意抹黑我,融融你說,我是不是一個鐵骨柔情、剛柔並濟的漢子?”
“你還真是喜歡問這種尷尬的問題……算是吧。”
赤血巡遊憤然手持重劍,指向我說道:“聽見沒有,逝霜冬,我的形象一向很高大偉岸的,你不要詆譭我。”
我一時語塞,看了身邊的王木楓一眼,雙方都是相同的感覺。
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活寶……
“著急趕路嗎?”雪融融問道。
我看向王木楓,試圖徵求她的意見,剛擊殺了流風迴雪,在排行榜上的位置已經上升到了50多名,我倒是不急於繼續趕路。
王木楓輕輕搖搖頭:“不急,剛好可以休息一會。”
雪融融笑著,指了指遠處的一座半球形建築:“那裡是個補給站,可以補給藥品和修理裝備,去休息會唄,順便給你們講講流風迴雪和輕雲蔽月的故事。”
兩分鐘後,三人補給完藥品,在一張圓桌旁坐定。
雪融融拖著下巴,視線向窗外遊移:“我想想從哪裡開始講。”
我和王木楓靜靜等候著雪融融開口,而赤血巡遊……好像還在瞪著我,這哥們長的像個五大三粗的漢子,怎麼這麼小心眼和記仇呢?
“說起來,流風迴雪和輕雲蔽月應該算不上情侶,至少從流風迴雪的口中從未承認過這一點。而且你們應該發現了吧,流風迴雪叫劉風雪,輕雲蔽月叫劉輕雲,兩個人都姓劉。”
我忍不住瞪大雙眼:“難不成他們是……”
右手邊的王木楓微微轉過頭,瞥了我一眼。
為什麼這麼看我,我還什麼都沒說……
雪融融身體突然前傾,壓低聲音說道:“沒錯,他們……並不是兄妹。”
我不自覺地挑了挑眉:“既然不是兄弟,有必要說的這麼神秘嗎?讓人無端遐想。”
王木楓的聲音隨即緩緩飄來:“我看是某人多想了一步吧。”
“當我沒說,還是讓雪融融接著講吧。”
雪融融點點頭:“我的表述不太準確,他們不是親兄妹,是異父異母、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,只是剛好生活在一個屋簷下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