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詭異,地面直接裂開一道大溝,黃河的河底整體裂開,塌陷了下去,那些前來的修士之中也有修為了得之人,不知道從哪裡挪來了數座小山。直接壓在了缺口之處,這才擋住了大部分的洶湧河水,而後他們又施法修補河堤,附近也有官府之人在幫忙。這接連數日的寒冷天氣,濁河之上已經出現了大量的冰凌。
這裡的情況甚至比楊州那邊還要糟糕。
阿彌陀佛,
無生沒有急著離開,他感覺到了漂浮在這上空的怨恨之氣,死了這麼多的人,這些怨氣是無法自行化解的,如果時間長了還不知道會孕育什麼可怕的鬼物。
是夜,他換了一身打扮,一身僧衣,手持佛珠。
在這受災之地,冰封的汪洋澤國,邊走邊誦經,超度那些枉死的百姓。
經聲在這寂靜的夜色之中穿的很遠,天上還是陰雲密佈,大雪紛飛。他身上亮起佛光,梵音好似如金色水波,一陣陣,一圈圈散向四周。梵音所過之處,風住、雪停。
他走的很慢,所過之處,冰封的水中,一個個枉死的亡魂飄了出來,身上的汙漬、傷口被梵音掃過之後,立時消融不見,臉上或絕望,或猙獰的神情也消失不見,恢復了原本的樣子。一個個立在那裡,好似痴了一般。
此次無生唸誦的乃是《地藏經》。
黑夜之中,在另一處地方,亦有道士在登臺施法。這些人乃是長生觀之中的道士,他們本身就鎮守濁河,只是這一次濁河決堤事發突然,他們沒有絲毫的準備,一下子死傷了這麼多的百姓,眼看著積累的怨氣有沖天之事,他們也知道不能坐視不理。一方面在想辦法協助當地的官府搶修河堤,另一方面也在想辦法超度這些死去之人的亡魂。
只是這兩日設壇作法都不是很順利,接連出現意外,登壇施法之人沒有一個成功,沒有一個在上了法壇之後能夠平平安安的下來,都遭受了反噬,也不知道是何原因。
出了問題,事情還有做的,負責這怨氣只會越來越重,越來越難處理。
法壇之前,幾個道士面色凝重。
符咒、燭火、法器,一位道人手持法劍,唸唸有詞。
嗚嗚,四周寒風呼嘯。
那唸咒之人突然一下子停住,臉色變得很難看,張著嘴,伸著舌頭,面色發青,身體顫抖,看那樣子彷彿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。
“師兄!”
旁邊幾個道士見狀想要上前幫忙,突然渾身一顫,一個個變得臉色青白,渾身顫抖。
法壇之上的火焰一下子全部熄滅,懸掛的符咒瞬間裂開,施法佈置而成的法壇當中一道裂痕,由北至南。
噗,法壇之上的幾個人道士一個個口吐鮮血,其中尤以那個主持陣法的道士最為嚴重,吐血之後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,直接昏死過去。
法壇之下還有幾個道士,見狀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,急忙衝了上去救助自家師兄弟。
“師兄,這是為何?”
一個三十多歲高瘦的道士望著法壇沒有說話,面色之中卻滿是擔憂。
這段時間裡來,觀裡的師兄弟們無論是修行還是施法都會遇到問題,修行的進境不如往日那麼順利,這還好些,更加可怕的是有些師兄弟在修行的過程之中走火入魔,輕者修為倒退,重者一身修為盡數毀掉,據說還有幾位同門身死道消。
長生觀乃是道門,修行的法門最是中正平和,按理講很少會出現這種事情,往日都不曾發生的事情最近確實接二連三的發生,以至於觀中流言蜚語不少。
“送他們回觀裡休息。”
“是,師兄。”
那道人也正準備離開,突然感知到了什麼,朝著遠方望去。
法眼之中,他看到了一點光,在黑夜之中,猶如一點螢火。
那裡還有修士在施法!
他想了想,然後騰空掠起,直朝著那個地方飛去。等稍稍靠近之後,他整個人都驚呆了,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他看到了金色的漣漪一圈圈掃過,那漣漪的中心是一個人,身上散發著祥和的光芒,他行走在冰封水面上,所過之處,腳下有淡淡金色光華,好似花朵盛開。
一步一花開!
那些枉死的魂魄,就靜靜的立在那裡,身上的戾氣已經被消融掉,這方天地積聚下來的怨氣也在飛速的消融。
佛門真修!
他落地之後並未驚擾無生,就靜靜的站在較遠的地方望著。
突然有霧氣從東方瀰漫而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