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么么摸了摸後腦勺，扯嘴露出個有點僵硬的笑。

“是，是呀。”

她眼神飄忽，不經意掃過桌上的鐘表。

凌晨兩點多。

她忙又說：“你趕緊繼續睡，不用管我，我自己去四處溜達溜達。”

顧石川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，也用眼角餘光掃了下鐘錶，遂點了點頭。

他關掉燈，重新躺下閉眼。

白么么站在原地糾結了好一會兒，還是小聲問道：“小……小石你睡著了嗎？”

她才剛問完，下一秒床那邊就傳來簡單的一字回答。

“沒。”

“你快睡，我等你睡著後再出去。”

顧石川也沒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，只是低低“嗯”了聲，末了還道了聲“謝謝。”

聰明人間的對話就是這樣，不用將話說的太明瞭，也能立馬明白其未盡之意。

也不知道人是真的困了，還是白么么在旁邊起了效果。

沒一會兒床上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，而白么么最終一直都沒離開房間，因為她還是擔心人要是又做噩夢了怎麼辦。

今夜的風一陣一陣的。

剛剛人醒時，這風恰好停了，以至於白么么都忘記要喊人下床關下窗。

在窗邊站了好一會兒，白么么直接跳到窗臺上坐著。

一夜過去。

柔和的陽光灑在大地上，白么么伸展了下腰肢，從窗臺上跳回房間裡。

她聽到動靜，人醒了。

“醒啦！”白么么明知故問道。

“嗯。”

顧石川輕點了頭，“等下還是一起跑步嗎？”

“跑。”

白么么重重點了下頭，身體鍛鍊每一天都不能落下……哪怕是她現在這種狀態。

見人洗漱回來，站在床邊準備換衣服。

白么么：“……”

她是不是要回避下了呢，迴避下呢！

嗯，還是迴避下吧。

白么么溜得很快，所以沒有注意到某人因她的離開，正要脫衣服的動作頓住了幾秒。

顧石川還側頭看向她離開的方向，低聲呢喃了句“是發生了什麼嗎？”

晨跑時。

白么么視線總是不受她控制的落在旁邊人臉上，然後那稚嫩的小臉在她眼中又直接變成了另一個世界顧石川的臉。

生命不在於長度，而在於廣度。

怎麼說，這句話對於很多人來說，有那麼點自我安慰意思。

從古至今，出了多少沉迷於求長生的帝王。

生命如果能既要長度又要廣度，應該沒誰能拒絕得了吧。

甚至讓在長度和廣度兩者間只能擇其一，應該會有不少人猶豫不決。

“我臉上有東西嗎？”

顧石川停下腳步，跑了那麼久，說話時氣息還挺平穩的。

白么么被他這麼突然一問，愣了下，才搖頭。

“沒有呀，你臉上很乾淨。”

廢話，她剛剛可是盯著人看許久的，乾不乾淨她會不知道。

顧石川遲疑了下，還是問道：“那你剛剛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？”

換成別的女人盯著男人看，而後被抓包，肯定會很害羞難為情。

不過白么么同志完全不會，她神色坦然道：“就是覺得好幾天不見，你變得更帥氣，更好看了。”

沒想到會突然被誇，顧石川的臉肉眼可見的紅起來，微低了下頭，一下子不敢和白么么對視。

白么么：“……”

很多畫面快速在腦中閃過，有這個世界的，有另一個世界的，也有夢中世界的。

一個問題不經大腦的，從白么么口中而出。

“你幸福嗎？”

顧石川抬頭，目光重新與白么么對視，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消退。

“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？”

話題轉換的太快，顧石川眸中疑惑之色很明顯。

白么么：是挺突然的，不過她總不能回答，你的幸福是我的任務吧。

白么么故作隨意道：“突然想起來，就問了。”

她認真且嚴肅的盯著人眼睛，又將問題重複了遍。

“你幸福嗎？”

顧石川垂眸像是在思考，白么么在旁邊安靜等待也不催促。

過了許久，顧石川搖頭，“我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