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恆嘆了口氣道:“想必葉公子也知道,我父王只是個閒王,在這兒拿著俸祿卻沒有半點實權。近年來皇上一直在考慮撤藩之事,父王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。那些臣子當面對父王恭恭敬敬,實際上並沒有把錦王府放在眼裡。
儘管如此,單憑一個郡守的地位,自然是不敢來攀附。可是馮世遠乃是嘉錦總督謝德清的親舅子,有這層關係在,父王也是左右為難。”
葉輕塵微微點頭,便已明白。
錦州畢竟在謝德清的管束之下,此前聽蕭恆說過,錦王行事謹慎,不敢結交京城的權貴引起猜忌。對於嘉錦總督這樣的封疆大吏,恐怕還是有些忌憚的。若是謝德清三天兩頭上奏打點小報告,皇帝也就正好找到了撤藩的理由。
“此事,小姐知道嗎?”葉輕塵問。
蕭恆道:“妹妹是知道的,但她早知馮志飛品行不佳,死活不同意。父王疼愛妹妹,便拒絕了馮家。
誰知前兩天,謝總督又帶著兒子謝逸林,親自到府上來拜訪。當時雖然沒有提及求親的事,但父王已經知道他的意圖。
果然,今日謝逸林便帶著馮志飛過來,還送來了一匹汗血寶馬。剛才我見父王頗為猶豫,估計是要同意了。”
“總督大人的面子,可真大呀!”葉輕塵冷冷說道,“想必有他這層關係,馮志飛將來也是前途不可限量吧?”
蕭恆略有些憤慨地說道:“葉先生有所不知,馮志飛品行不端,一副小人嘴臉,在清河郡仗勢欺人,胡作非為,諸般劣跡連錦州城的百姓也多有耳聞。我妹妹若真是嫁給這種人,這輩子……唉!”
葉輕塵起身在蕭恆肩上拍了拍,自信滿滿地說道:“你放心,這門婚事成不了!”
蕭恆驚奇問道:“父王忌憚謝德清,不敢駁他的面子,現在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。莫非葉先生有什麼法子?”
“等著瞧吧!”葉輕塵抬起頭,透過竹林望向蕭月的住處,“上次治完病,還沒有給小姐複診過,我過去看看她!”
……
閨房中,蕭月正在專心致志地作畫。
丫環汪心靈在一旁侍候,她歪著頭盯著宣紙上的人物畫像,微微點頭道:“小姐,這張畫得真像!”
蕭月擱下筆,將牽起宣紙的兩個角把畫提起來,端詳了一陣,滿意地說道:“看來,我的水平又進步了呢。”
汪心靈道:“小姐,你這麼喜歡葉先生,乾脆讓三公子告訴他唄。”
“胡說!”蕭月臉蛋一紅,瞪著汪心靈道,“我不過是拿他練習作畫而已,哪裡有喜歡他了?再說了,這個混蛋都結婚了,本小姐金枝玉葉,難道還能給他做妾不成?”
汪心靈嘟著嘴,不敢再說話。
突然聽到有人敲門,汪心靈急趕過去問道:“誰呀?”
“葉輕塵,請見小姐!”
汪心靈愣了一下,回頭看到蕭月也是一臉驚愕。
幾息之後,兩個女孩才回過神來,心有靈犀地一起忙裡慌張收拾著畫桌。
葉輕塵推門而入,見兩個女孩一臉驚恐,似乎想掩飾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。
他心中好奇,急速衝到桌前,從蕭月手中搶過一幅畫來。
“葉叔叔,快還給我!”
她想去搶回來,無奈葉輕塵把畫舉過頭頂,她卻搶不到了。
蕭月一臉羞臊,急得要哭。
畫作展開,葉輕塵便知道是畫的自己。心中暗笑,這小姑娘居然把我的容貌記得這麼清楚?
但見蕭月眉頭緊皺,滿臉通紅,不忍讓她難堪,便把畫扔回桌子上,大大咧咧地說道:“這是畫得誰呀?這麼醜。”
汪心靈連忙把畫作收起來,把桌子騰了個乾淨。
“葉先生,奴婢去給你沏茶!”汪心靈行了個萬福。
葉輕塵道:“不必了。你先退下吧,我要給小姐複診。”
蕭月卻一把挽住汪心靈的手臂,微帶驚恐地說道:“我已經好了,不需要複診!”
葉輕塵裝著不高興地說道:“我千里迢迢來給你複診,你還不配合?”
汪心靈掙開手臂勸道:“小姐,你就聽葉先生的吧。奴婢先告退了。”
說罷,意味深長地朝蕭月笑了笑,退出房去關上了門。
蕭月嘟著嘴道:“我現在跟正常人一模一樣,還要怎麼複診嘛!”
葉輕塵霸道地說道:“正不正常,得我說了算。快躺到床上去吧!”
“我不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