漪,靜得寂寥。
蕭玉融轉頭看向剛剛聽了談話的蕭玉成,蕭玉成正低落地垂著頭,無意識地扯著腰間的環佩。
“妹妹,我真的……有這麼差嗎?”蕭玉成悶聲問道。
蕭玉融愣了愣。
蕭玉成繼續說道:“我本以為他們都是真心愛戴我,以為我真的做得不錯。原來,也只是看在我這親王的頭銜之上啊。”
他兀自低頭苦笑了一聲:“也是,高祖當年可是力戰蠻族,被稱為虎祖。如此英雄豪傑,我又何德何能能被說是有高祖之風呢?是我狂妄了。”
“我這就將文王謀逆之事上報父皇。”蕭玉成勉強打起精神來,酒意還未褪去,匆匆忙忙地剛要走,就被蕭玉融拽住了。
“哥哥。”蕭玉融拉住他。
蕭玉成轉過身,見蕭玉融十分認真地端詳著他的眉眼,道:“四哥,你就是做得很好。”
蕭玉成愣住了,臉上因為酒意而起的酡紅還未散去,看著有些好笑,呆呆地問:“我、我真的還不錯嗎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蕭玉融笑著說道,“你可是我的哥哥。”
她勸解蕭玉成:“那兩個小人只不過是嫉妒你才華橫溢,嫉妒你交友廣、人緣好,所以才紅了眼睛一個勁兒詆譭你罷了。你身為皇子,怎麼會為了這麼幾個微不足道的小人失了信心?”
蕭玉融滔滔不絕地講,蕭玉成聽得一愣一愣的,最終眼睛亮晶晶地按著蕭玉融的肩膀。
他激昂地說道:“我就說,我哪有那麼差嘛!融融,你說得對!我不該為了他們而自暴自棄的!”
蕭玉成早已經在妹妹的勸慰下重拾自信,他本就灑脫,也只是一時難過罷了,被蕭玉融這麼一勸,更是很快就打起精神了。
“我這就去找父皇說此事!”他也沒忘了正事。
蕭玉成正要抬腳走,又被蕭玉融拉了回來,滿臉不解地看向妹妹。
“你現在醉醺醺的,走路都不走直線,還去稟報什麼父皇?”蕭玉融道,“此事便交由我來吧。”
蕭玉成有些擔憂,“可以嗎?”
“怎麼?四哥現在是在懷疑我能力了?”蕭玉融反問道。
“沒有沒有。”蕭玉成連忙擺手,道,“那此事便交由融融處理了。”
眼見著遠遠的,翠翠已經找來了,蕭玉融便道:“翠翠就在前邊,我讓他們送你回府,你不必擔心我。”
蕭玉融都這麼說了,蕭玉成便也不再堅持,順從地走向翠翠,乖乖回府去了。
目送蕭玉成走遠,蕭玉融定了定心神,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,先偷偷找個地把徐晨宰了。
剛剛蕭玉成在,她壓著滿腹怒火沒表現出來。
原來是這樣,就因為蕭玉成當眾下了徐晨的面子,責罰了違反軍紀的他,又比他更受軍心,所以他就要那樣對蕭玉成。
原本不用等到蕭氏顯現頹勢,徐晨就已經背叛了。
就因為那麼幾句軍中的稱讚,徐晨就要將虎頭跟蕭玉成屍身縫合在一起遊街示眾,讓蕭玉成死也不得安寧,連個全屍都沒有。
蕭玉融攥緊了掌心,迫使自己冷靜下來。
現在沒有正當理由,空口無憑誰會信,但是蕭玉融等不了了。
她就近召集了幾個水部的扶陽衛,命令他們領一隊人即刻出宮,誅殺跟隨徐晨一同赴京但沒資格入宮的徐晨家人。
“斬草除根,哪怕是條狗,都不許留下。”蕭玉融吩咐道。
幾個扶陽衛面面相覷,猶疑不定。
沒有正當理由,也沒有定論,單憑昭陽公主的一句話就無罪去抄人家守將全家,到時候如果東窗事發怪罪下來……
水部的扶陽衛大多是世家子弟,負責守衛皇親國戚,也負責處理公務,來日都是前途無量的。
崔辭寧之前就是天子近衛,日日咫尺顏,要是放到現在,也是水部的人,不過是最拔尖的那種。
要想守衛御前,拼完爹孃要拼文韜武略,還得拼臉,家世才學武藝相貌是樣樣都少不了,等到將來自然是人中龍鳳。
正因為水部大多都是這樣氏族,出身縛簪纓,所以也是扶陽衛四部中對蕭玉融服從性最差的一部。
“本宮說的話,難道你們聽不明白嗎?”蕭玉融頓時陰冷下神色,眸若寒星,不怒自威,“別忘了扶陽衛是聽誰的。”
“公主恕罪!”那幾人立馬跪了下來,小心翼翼地抬頭觀察蕭玉融的神色,詢問道,“只是抄家……是什麼罪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