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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舊日

蕭皇本就樂得見氏族內鬥,王伏宣更是殺得嫡系只剩下寥寥無幾幾個人。

王婉茹就也是運氣好被留下的其中之一。

不管王伏宣使了什麼手段,也不管當時剩下的最後當家做主的還是王伏宣。

從小到大都這樣了,那這回肯定也一樣啊。蕭玉融把刺繡的工具都塞進王伏宣懷裡。

“我可不管了,這事兒便交給你了啊。”蕭玉融當了甩手掌櫃,“我去練琴了。”

丟下話和東西,蕭玉融就抱著琴跟柳品珏去了。

王伏宣在原地臉色鐵青,愣是沒說出半句話來。

即使是他如今這般品階,這般地位,到了蕭玉融面前還是要替她繡花。

“師兄,還不繡嗎?”身後的李堯止不緊不慢地問道。

王伏宣轉頭看過去,李堯止坐在書案邊,正提筆蘸墨,鬆弛有度地抄書,姿態工整平靜,身姿挺拔,猶如修竹一般。

說這話的時候,李堯止含著笑看他。

王伏宣暗暗在心底冷嗤一聲,真是沒出息。

從小到大蕭玉融犯的錯基本上都罰在李堯止身上了,李堯止還巴巴地替蕭玉融抄書。

心裡是那麼想的,實際上沒多久王伏宣自己也沒出息地坐在那裡開始替蕭玉融刺繡了。

而蕭玉融本人正在後邊跟著柳品珏學琴,她彈琴不說差,但比起柳品珏李堯止他們肯定就沒多好。

可放在玉京扎堆的名門貴女裡頭,蕭玉融的琴技也是能拿得出手,宴席上也是能作為賀禮彈奏一曲的。

斷斷續續的琴音從後面流出,王伏宣繡花的動作停頓了片刻。

“師兄。”李堯止道。

王伏宣彷彿猛然驚醒般,抬眸看向李堯止。

李堯止微笑:“琴聲靜心,殿下雖仍在學藝,但情感豐沛,理應也有清心效果才是。”

“真論起來,李堯止,你才是真深藏不露。”王伏宣說道。

模稜兩可來點李堯止的話,聽著一語雙關。

李堯止低眸,笑了一下:“師兄謬讚。”

王伏宣看了一眼手裡的刺繡,“我們這個師妹心比天高,當年她能寫‘我本南山鳳,豈同凡鳥群’這種詩,你也功不可沒。我倒是好奇,你也是否確實如此想?”

“師兄說的是什麼話?天下有能者數以萬計,堯止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。”李堯止面不改色,嘴角噙笑。

“到了我這裡還在裝呢?”王伏宣嗤笑一聲。

他問:“李堯止,既然你心高氣傲,不願意泯然眾人,又怎麼甘心侍奉蕭玉融左右?怎麼安於現狀,坐在這裡替她抄書?怎麼願意回回為一個任性的公主受罰?”

“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。”李堯止連眼角眉梢的弧度都沒有絲毫變化,“殿下天潢貴胄,豈能以身試險?”

王伏宣將手中剛剛紮了沒幾針的刺繡舉到眼前,隔著薄如蟬翼的絲綢看向那一頭的李堯止。

他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這鳳凰旁邊,添條要化龍的毒蛇猛獸,才會惟妙惟肖。”

語罷,他揚眉看向那頭的李堯止,李堯止保持淺笑,笑意卻不達眼底。

就這麼上午練琴,看著李堯止和王伏宣替自己抄書繡花,下午就接著聽柳品珏講課。

蕭玉融與柳品珏關係緩和了許多,沒再一見面就陰陽怪氣的劍拔弩張。

禁足的日子眨眼過半,這些天她日子過得非常舒坦,甚至還懶散了許多。

本來午後就容易困,柳品珏坐在椅子上,側靠著絲織隱囊,手裡握著一卷書看。

窗外蟬鳴聲陣陣,微風徐徐而來,拂面不燥。

柳品珏的視線挪到了蕭玉融身上,蕭玉融跪坐在椅子邊,書案前,手裡捧著本書,眼睛卻已經閉上了。

她腦袋一點一點的,如同小雞啄米似的,看樣子是讀書倦了乏了睡著了。

柳品珏沒喊她,看著蕭玉融越來越困,睡得越來越熟,從一開始只是坐著腦袋一點一點的,到後頭開始整個人東倒西歪,搖搖欲墜。

終於一下子,蕭玉融歪倒在柳品珏腿上,枕到了他的膝蓋上。

這會蕭玉融可算是清醒了,兩眼蒙籠餘睡色。

柳品珏抬手撫過蕭玉融的鬢髮,“困成這樣?昨晚沒睡好?”

蕭玉融從柳品珏膝蓋上抬起頭,“昨晚處理了些事情,這才耽擱了歇息的時間。”

“既然如此,今個兒便先回去歇著吧。困成這樣,你也學不進什麼東西。”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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