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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唯我與卿爾

,又是春日宴。

長命女,春日宴。

李堯止是真盼著她長命百歲,可惜了,她偏偏瘞玉埋香。

清寧琴音在寂寥的雨夜裡迴響了許久,夏夜低沉的雲霧裡,釵橫鬢亂,往事無聲無息更迭一季。

忽而雷聲隱隱,琴音靡靡,如她在夢裡竊竊的哭泣。

潮溼了枕頭的到底是她的夢,還是這場大雨。

一連數日,夜半時分李堯止都會在蕭玉融寢宮外彈琴。

數日之後,蕭玉融病癒。

大病初癒還是要養養,蕭玉融這些日子都沒去國子監,錯過了結課。

蕭玉融自己不以為然,她才懶得去看柳品珏眼色,煩的是國子監沒課了,她自己還是柳品珏的關門弟子,並未出師。

王伏宣出師了,李堯止也早該出師了,只不過他伴讀蕭玉融才拖著,前不久柳品珏也給他辦了出師禮。

現在就差一個蕭玉融。

蕭玉融不想去上柳品珏的課,巴不得裝病再久些,不過病不好她自己就不能去辦事,蕭皇不可能把查抄這種事情交給生病的她去幹。

正愁苦著呢,門外便傳來聲音:“大人,公主她已經歇下了……”

“怎麼?她吩咐了不準人入內?”另外一道聲音說。

真是說曹操曹操到。蕭玉融道:“先生來了。”

她起身相迎,邀柳品珏入內,二人對坐。

蕭玉融叫人斟茶,問:“先生親自造訪,所為何事?”

“聽聞學生大病初癒,我既然身為人師,也當來探望才是。”柳品珏面不改色道。

“先生說笑,旁人都是病中來探望,偏先生挑在病癒後,真是與眾不同。”蕭玉融陰陽怪氣道。

探病的人來來回回換了多少,到了柳品珏這裡,等她病癒了再上門。無事不登三寶殿,蕭玉融篤定柳品珏肯定沒什麼好事找她。

柳品珏仍然從容不迫,“太醫說你思憂過度,老夢見兵戈之聲,前有李堯止夜半撫琴,後有崔辭寧命令周邊巡邏的金吾衛遠些,親自巡視。上邊還有你父兄舅舅尋醫問藥,我這個做先生的,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用武之地。”

蕭玉融懶得跟柳品珏爭這問題,問:“先生此次前來,只為探訪?”

“倒也不是。”柳品珏端起茶杯,輕抿一口,“夢見兵戈之音大多都是從沙場下來計程車兵們才會有的,你一個金枝玉葉,倒也古怪。”

蕭玉融一凜,差點忘記這個人是有多敏銳了,端茶掩飾:“夢見什麼,又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。”

柳品珏笑而不語。

兩個人陷入沉默之中,蕭玉融愈發心虛起來,捏著茶杯的手開始生冷汗,被柳品珏所注視著,似乎是一切心思都無處遁形。

片刻之後,柳品珏才不緊不慢道:“那麼,你收集那些官員的貪汙腐敗證據,又是為了什麼?”

蕭玉融猛地抬起頭看向柳品珏,就連這事他都那麼快知道了?

蕭玉融又低下頭,“我只不過是想為國除害罷了。”

“當真?”柳品珏也不揭穿,神情自若地品茗茶水。

頓了頓,蕭玉融定下心神,露出微笑:“倘若我是為了藉此以為名,向父皇索求兵權,先生又該如何看我?”

“兵權?”柳品珏挑眉,帶了幾分興味,“要來何用?”

“自然是手握兵權,來日權傾朝野了。”蕭玉融坦蕩蕩地回答。

柳品珏眼眸猶如暈染開的濃墨,含了嘲弄,“公主真是梟心鶴貌何人覺啊?”

“亂世身如浮萍,我多些謀算不過為了自保,先生卻如此刺探我。”蕭玉融故作哀嘆,“這才是叫我傷懷。”

“蕭卿卿,你有這般的野心,你父兄知曉嗎?他們知道你玲瓏畫皮之下呼之欲出的獠牙嗎?”柳品珏用手撐著頭,稍一挑眉。

蕭玉融用手虛掩了一下嘴,故作驚訝,“先生怎麼如此想我?我的父兄對我照顧有加,我想幫他們做些事,讓他們莫要如此操勞,合情合理。”

“先生如此想我,是覺得我有心天下?”蕭玉融歪了一下腦袋,往前傾身,“先生該不會以為我想做天子?啊不,若是我登上那個位置,應該是叫天女了。”

簡直是大逆不道的話,被人聽了去都是誅九族的罪行,偏偏蕭玉融居然敢在柳品珏面前說。

柳品珏再一次審視眼前自己這個學生,從他收她為徒開始,她身上那點好的壞的他幾乎就已經悉數洞明。

睚眥必報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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