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得叫人知道玉京李氏最是恪守五常之道。”
“若是殿下不棄我,那李氏便是登峰造極。”他說。
眾人的視線放在他身上,他微笑:“若殿下棄我,我便是忠臣。既然要有一個獻祭的忠臣,我以身來殉。”
李堯止平靜地分析了當前朝局,指出他昨夜兵行險棋剷除朝中逆黨雖冒險,但卻是放長線釣大魚,能為家族贏得更多的政治資源和發展空間。
蕭玉融不棄他,李氏是權傾朝野、烜赫一時的權臣。蕭玉融棄他,李氏便是一世清明、聲名顯赫的忠臣。
“堯止此言……”有長輩沉吟,“確實有理。”
長遠來看,李堯止這一招雖然險之又險,但是左右他們都不虧。
權力和盛名他們總能得到一樣。
若是真出了什麼差錯,家族裡那麼多的子弟,各自在不同的地方為營,總能保證家族長盛不衰。
李榮釗冷笑一聲:“說來說去,不就是為了家主之位?下如此大一盤棋,幾乎把所有人都算進去,就憑你?有什麼資格?”
“榮釗!”族老皺了皺眉,低聲呵斥。
這樣的話,說得如此不得體。
被訓誡了李榮釗也不在意,只是盯著李堯止看。
家族裡就是這樣,晚輩對長輩必須絕對的恭敬順從,稍有不慎便會受到嚴厲的斥責和懲罰。
因為這就是所謂的禮義。
“從兄。”李堯止看向李榮釗,笑容不改,“家族的未來在新一代子弟身上,亦是你我肩負的責任,我們該攜手共進才是。”
這句話大方得體,族老們聽了都滿意地點頭。
只有李榮釗斂了笑,面色沉鬱。
“自然,若是從兄不願配合,我也另有法子。既定目標,我從來不擇手段。”李堯止彎著眼睛笑。
這笑卻令人不寒而慄,也算是相當不客氣了。
在座的人都忘懷不了昨夜的景象。
夜色如墨,大街小巷都被映襯得寂靜無聲,而建立在這寸土寸金的錦繡路段上的李府也不太平。
李堯止腰間佩劍,站立在府中一座高聳的樓閣天台之上。
這座摘星樓,建成那一日蕭玉融來看過,還親自題了字——“危樓高百尺,手可摘星辰”。
蕭玉融還笑著說:“你們李家這摘星樓,再建高些,就要越過宮裡的天塔了。”
“身為人臣,怎可逾越君王?”李堯止含笑搖頭。
而他此刻站在摘星樓上俯瞰著玉京,這座繁華卻暗藏洶湧的城市,權力的集中與象徵。
身著黑衣的家族死士蒙面低頭,猶如幽魂般等候指令。
“該走了。”李堯止一步步走向府門。
被驚動的族人全都被死士攔在門內。
“李紹兗!你想要幹什麼!”
“誰准許你動死士的?”
“族老們給他令牌了嗎?他怎麼指使得動死士?”
“你什麼意思?軟禁族人嗎?”
昏暗之中,通往府門之外的道路兩側都點了燭火,在風中隱約跳動。
忽明忽暗的光影斑駁,落在李堯止清秀的面龐上猶如鬼火幢幢。
“李堯止!你說話啊!”有人憤怒地衝上來,想要越過死士來掐李堯止。
他的手臂伸過死士們未出鞘的刀劍,快要夠到李堯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