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慮了。
舒王褫奪官位,跟他全家都被趕到了皇陵看守。
御史大夫的家族被罰沒財產。
這麼罰說輕不輕,說重不重。
御史大夫背後的家族並無異議,反而還為留了小命一條而感到慶幸。
只是舒王對此很不滿。
何止是不滿,蕭玉歇褫奪了他的官位,給了蕭玉歇的門生。
而御史大夫的官職,如今落在了與他有仇的公孫鈐身上。
公孫鈐如今還是蕭玉融府中幕僚,一連越過數級到了這個位置上,朝裡朝外無一不眼紅。
根據可靠訊息所說,舒王天天在皇陵發瘋,隨他一同前往皇陵的妻女都快要被他嚇死了。
“我們為蕭氏鞍前馬後,如今他們卻卸磨殺驢,簡直是欺人太甚!早晚有一日,我要叫他們都付出代價!”舒王幾乎砸了所有能砸的東西,“我只要他們的命!”
他的妻子連忙上去捂他的嘴,“這可是在皇陵!面對著列祖列宗呢!”
“我難不成還怕這些死人嗎?”舒王絲毫不畏懼,“北邊要殺蕭玉歇的人那是多了去了!”
他怨恨至極:“他們蕭氏兄妹,一個當著朝臣的不尊長輩,對我言語辱罵!一個褫奪我官位,沒收財產,還美名曰打發我全家來守皇陵!他們都該死!”
他的妻子舒王妃滿臉都寫著,難道你都不想活了嗎的絕望。
“他遲早要親征,吳氏謀害了他的君父,他不去情理不容!他不可能不想收服崔柳!即使柳氏崔氏殺不了他,好啊,讓他回來!回來他也只能看到蕭玉融的屍首!”舒王大笑起來。
“我已經將玉京上下佈防都已經交與了吳尚,還想著蕭氏天下?做夢去吧!他們都得死!”他狀若癲狂。
其實蕭玉融已經能夠想象出舒王當時的模樣,但是派遣出去探聽訊息的是易厭。
而易厭很不靠譜。
本來易厭也不隸屬於扶陽衛,這本來是花部的活兒。
易厭去,完全是他自己主動請纓,要去湊熱鬧的。
他說上來的那些訊息,越說越不靠譜,還在那裡模仿舒王。
易厭此時正在模仿舒王,站在原地上下揮舞著雙臂,指天大吼:“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,我的仇恨已經燃燒起了熊熊烈火!難道我怕他蕭玉歇嗎?我怕她蕭玉融嗎?我不怕!我不做恐懼的奴隸!”
“我要完成這史詩對線!新的風暴已經出現!我要以雷霆擊碎黑暗!”他神情激昂,彷彿身臨其境。
可是他說的那些話,已經可以讓蕭玉融肯定後面這些都是易厭自己瞎編的了。
公孫鈐還聽得津津有味。
蕭玉融都沒眼看易厭在那邊演得興高采烈,怎麼不去唱戲呢?
蕭玉融緊急喊停:“行了。”
“怎麼了?”易厭顯然還正演在興頭上。
“別在那裡瞎編有的沒的,重點就在他把玉京佈防交給吳尚了是嗎?”蕭玉融問。
易厭點頭,“是啊,沒想到他還留了一手哦。”
“玉殊,去讓月部把他解決掉。”蕭玉融吩咐。
玉殊領命,邁步離開。
解決一個守皇陵的親王,還是沒有職權的,用什麼水土不服,突發急症的名義最好。
蕭玉融面色凝重,“得述,玉京內的佈防全部改過,傳書給舅舅,霍氏內也是如此。”
謝得述頷首離開。
公孫鈐笑道:“我如今可是大忙人了,新官上任三把火,我這個新御史大夫有的是事兒忙,可先走了啊主君。”
“去吧。”蕭玉融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,擺了擺手。
她又看向旁邊的公孫照,“公孫郎,你哥哥有了賞賜,你也該有。你覺得……尚書令如何?”
她往常嬉笑逗趣地喊公孫照一聲公孫郎,都會讓公孫照為這戲謔的稱呼紅了臉。
只是在此時,就只剩下驚了。
“主君!”公孫照驚詫。
御史大夫是死了,尚書令可還好端端地在位置上呢。
而且尚書令雖然年邁腐朽,卻沒犯過什麼錯。
蕭玉融笑了笑,“他年紀大了,也該告老還鄉了。”
公孫照跪在地上,“主君,尚書令並無過錯,照如今……只想留在公主府辦事。”
“起來吧,我與你是何等關係?用不著如此。”蕭玉融笑著把公孫照扶起來。
嘖嘖嘖,又開始用這君臣魚水情一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