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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 007

不住落下來。

姜鳴心下一暖!

哪怕如今真相大白,諸如陸師兄等人眼裡何昭嬈也是個狐媚溫柔,善於蠱惑別人的女子吧?

雪川宗那些女修們也暗暗揣測何昭嬈頗有媚男手段,必是因為出身小宗門,所以對燕不屈伏低作小,使了些放下身段兒的卑微手段。

但姜鳴卻知曉,何昭嬈雖天生媚骨,卻是個很直,很真誠的女修。

於是他心底浮起了憐意,唇角也勾起一絲淺淺笑容:“無妨,不過是一件別人也要完成的任務罷了。身在宗門,誰不是領命行事?”

何昭嬈手指將那枝碧蓮捏得稍緊些,面上也看不出半分喜色,卻輕皺眉頭:“也是,你好不容易在月劍臺站穩腳跟,實不好隨意推脫任務。我想仙長,怕也忌諱這個。只是,你也可做得講情意一點。”

“阿鳴,我知曉你性子直,不過,再沒有情分了,也要演一演。我不是勸你,毀像之前,最好是和黎皎皎賠罪。她心裡計較不必理會,至少旁人知曉你是迫不得已。”

姜鳴覺得何昭嬈這些想法很好笑,果然是性子柔婉女修才會有的念頭,將旁人的看法和點評看得十分重要,還熱衷於演一演。

他安撫何昭嬈:“毀像之前,我自然也會用靈鏡跟殿下通訊,向她賠個不是。”

但若非沒有何昭嬈善意的叮囑,他可能還想不到當面毀像。

而這便是姜鳴可用之處。燕不屈不也特意點中姜鳴毀像?何昭嬈不過是個燕不屈想到一處去了。

何昭嬈眼光高,區區一個月劍臺弟子也入不得她的眼。若非姜鳴是黎皎皎的仙僕,若非為了打擊黎皎皎,她絕不肯給姜鳴一個眼神。

要拿捏住這樣男人也很容易,只要道出他自以為是的委屈,他便以為自己是他知己。

因太過於容易得手,使得姜鳴顯得輕賤,顯得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。

但也好用。

想到了黎皎皎,一縷嫉色也在何昭嬈心裡浮起。

她出身低微,心腸又狠,雪川宗把燕不屈捧上天,再挑個完美無缺的女修與燕不屈湊成對。

可是憑什麼?她原已經很生氣了,之後燕不屈居然當真動了幾分真意,更使得何昭嬈近乎發瘋。

這樣想著時,何昭嬈手指緊緊攥緊了被褥。

她忍受不了這個世界中心不是自己,容不得燕不屈會移情旁人,還去喜歡那等乾淨純潔女娘。

所以她故意在小葉村伏擊了雪川宗弟子,哪怕受了些幾乎要了性命的傷,也要再湊到燕不屈跟前。

她自來是這般脾氣,為了達到目的,怎麼樣都可以。

黎皎皎自然是大大的得罪了自己,可惜啊,那女修從前竟然不知曉!

不過現在,她也順意歡喜了。

黎皎皎,親眼看著自己臣下毀去生母為你塑的神女像滋味如何?

這位黎師妹俗心可是極重。

她攥緊的手指頭一根根鬆開。

燕不屈已經不在,仙長已穿好了衣衫,去積雪殿處理一些事務。

只她一個人衣衫不整,柔若無骨。

雖沒旁人,何昭嬈仍將臉埋在枕裡,別人看不見她臉蛋時,然後才露出一個惡毒快意的笑容。

姜鳴當然不知曉何昭嬈的歡喜,他為何昭嬈義憤填膺,可他當真做完這件事,整個人卻莫名惶恐起來,也生出不安。

然後他卻有人喚他:“姜師弟。”

劍士灰袍星紋,是雪川宗的月劍臺弟子裝束。

吳萼為今日輪值仙使,奉命去見黎皎皎,他口中說道:“姜師弟,仙長有令,讓我等奉命去問罪黎皎皎。”

姜鳴驀然面色微變,隱隱透出了幾分說不盡古怪。

想到那一瞬間自己窺見的黎皎皎白髮咒面模樣,他背脊竟生出了一層薄薄冷汗。

他忽而渴望見一見何昭嬈,卻生生壓下自己心緒。

這麼幾息之間,他亦是把自己調理些許。

等姜鳴抬頭望向了自己同門時,亦只一副冷傲神態,輕輕哼了一聲。

無論內心有怎樣驚濤駭浪,他亦絕不願意在同峰修士面前露出怯態。

月仙台是雪川宗精銳劍修所匯聚之地,其中弟子個個皆為門中精銳。他們面上冷傲自負神色如出一轍,個個都是冷冰冰死氣森森。

姜鳴站在吳萼跟前,雖樣貌不同,神態竟莫名相似。

月劍臺弟子大抵都是這般模樣。

姜鳴心卻未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