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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 016

燕不屈出塵的身影在輕霧中宛若仙人,李婉華心尖兒這般盤算,亦添了幾分把握。

她不覺心馳神搖,誰都不會刻意惹燕不屈不快的。

哪怕黎皎皎開闢了洞府,升為玉液境,可始終也是曇花一現,決計不會光輝永存。

洞府已成,這時黎皎皎也才回過神來。

洞府前的本命靈樹已經生成,自己當真成功開闢了洞府,她倒有些不真實之感。

黎皎皎做慣了弟子,如今倒要當別人師尊,微微有些古怪。

她大約也知曉自己是雪川宗棄徒,雖是自己走的,但也跟趕出來沒什麼差別。自己雖開闢洞府,收徒卻並不容易。

不過辦法總是有的。

黎皎皎正自思量時,卻感應到有人拜訪。

她抬眼一看,倒是個熟悉之人,是自己月前救下的方惜月。

女修手奉黎皎皎留給她訊花,入內倒也未曾受阻。

這剛開張就有了生意,方惜月低啞說道:“還請,請收我為徒。”

黎皎皎一下子便留意到方惜月散著頭髮。

對方未戴白玉釵,從前是雪川宗弟子,如今卻不是了。

這倒是天造地設,雪川宗棄徒除了自己這兒,大約也沒別的門派敢收。

黎皎皎倒禁不住若有所思打量。

晝月法海之中,黎皎皎的事情就像一顆石子投入水中,亦不過引起小小波瀾,彷彿並未留下什麼痕跡。

接下來晝月法海商量的便是雪川宗收新弟子入門之事。

也算做雪川宗大事,燕不屈素來也上心的。每逢新弟子入門,李婉華就會替他悉心收羅,網路心腹。燕不屈在意,李婉華亦是極用心。

她聽著燕不屈緩緩說到:“海納百川,自是有容乃大,雪川宗自有容納天下的氣魄。無拘年齡,哪怕是別派掌門府主,皆可投身雪川宗門下。”

在座諸修也紛紛應和。

李婉華驀然抬頭,面頰卻是一僵。

也許說者無心,卻聽著有意。也許她太在意黎皎皎,所以什麼都想到黎皎皎。

黎皎皎已經開闢洞府,可仍能拜入雪川宗的。

仙長是不是這個意思?所以才得知黎皎皎開了洞府,便刻意在人前將這件事給點出來。

李婉華驀然望向了魏晚晚。

魏晚晚倒是容色寧和,未有什麼異色,只顯得自己看不開。

論心機城府,她竟還不如魏晚晚這麼個小姑娘。

李婉華清醒了幾分,也將自己心頭那點兒邪火這樣壓下去。

她拼命使得自己冷靜幾分。

其實一開始,自己不就知曉仙長想要黎皎皎迴雪川宗,不甘黎皎皎離去,不是嗎?

哪怕有了魏晚晚,仙長心裡總是有些不甘惦念的。

回來也不錯,關鍵是怎樣回來。

她也慶幸自己方才試探過,以陳若華代了黎皎皎的丹主之位。於是別人都知曉燕不屈的態度,哪怕黎皎皎重歸門牆,也別妄想如從前那般受寵。

回來了也是要受磋磨,無非將從前的白月光磨成死魚眼珠子。

到時候仙長再棄之,也不會覺得可惜了。

這樣分析著,李婉華漸漸氣順,只是心底深處仍隱隱有些不安。

她心尖兒忽而浮起了一個念頭,那便是魏晚晚果然還是比不上黎皎皎的。

李婉華這樣神思漂浮,旁人卻並沒有從燕不屈這樣的隻言片語中聽出什麼異樣。

談完了雪川宗收徒,大家開會也進入了下一個議題。

那就是月劍臺劍主謝慈處置問題。

謝慈已經關在三十三獄足足兩年了,再關久些,恐怕也要出事了。

那麼他的公審就定在一月之後,於全境修士跟前,依從眾意斷其生死。

就連一門心思惦念黎皎皎的李婉華也被分去幾分注意力。

謝慈是仙長心頭之患,李婉華自也是恨不得他死。

這魔頭泯滅人性,手段殘忍,證據確鑿,最要緊是他自己也認了罪。以他罪過,死上十次也是無妨。

只是不知為何,偏生有許多人敬仰於他,特別是那些個月劍臺弟子,敬得如瘋魔了一般。

哪怕謝慈已落獄獲罪,提及他時,月劍臺弟子仍以劍主二字恭順相稱。

李婉華心裡不過將謝慈名字唸了念,便油然而生一縷寒意,實難理解有人會對謝慈如痴如狂。

晝月法海之外,何昭嬈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