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朦朧,街上路人行色匆匆,擺攤的大爺推著三輪車,經過裝潢豪華的會所,保安上前驅趕。
“大爺,麻煩你走快點,趕緊過去。”
會所內,空氣裡瀰漫著清新的香氣,切割著牡丹雕花的大理石地面纖,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投落而下,光可鑑人。
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裡,陸鳴愷喝得爛醉,臉色泛紅,扶著牆面在馬桶前吐得死去活來。
“嘔……”
他抬手擦了下嘴角,滿臉痛苦神色。
這幫人明擺著是想喝死他。
陸鳴愷站在洗手檯前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,推開門走向包廂。
江唐透過鏡子看著他的背影,眉眼間盡是諷刺,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。
他洗完手,抽了張紙巾擦乾,抬腳走出洗手間。
江唐敲了敲走廊某個包廂的門,裡頭傳來男人的回應,他才推開門走進去。
“陸鳴愷已經醉得不輕。”他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,“我看他走路有些飄。”
薄南弦身形未動,語氣散漫:“嗯,那就按原計劃進行。”
“好的。”江唐點點頭,又道:“局長那邊您還要過去嗎?”
“嗯,去跟他道個別。”薄南說著,緩緩轉過身。
另一邊,陸鳴愷推開包廂的門,聞見濃濃的酒氣,眉頭立刻皺了皺,胃裡湧來一陣難受的感覺。
又想吐了。
他抬手按著胃,內心很想退縮,可卻看見有人端著酒杯向他走來,“陸總回來了,快,繼續。”
陸鳴愷被人拉到餐桌前,硬塞了一杯白酒給他。
他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,握著酒杯的手都在發抖。酒還沒喝,那股焦灼的感覺已經在喉嚨燒了起來。
可這幫人他又得罪不了,樓盤能不能過審,正常開售就靠他們了。
“好的好的,我馬上喝。”陸鳴愷說完,忍著不適,仰頭將白酒一飲而盡,喉嚨像是被架在火上燒。
一杯下肚,旁邊的人又給他倒了一杯。
一番推杯換盞,陸鳴愷感覺腦子更加暈了。
他心裡暗道不妙,這樣下去不行。
必須離開去緩一緩,否則別想談事情,說不定還會出糗。
“抱歉,我得再去一趟洗手間。”陸鳴愷跟人打了聲招呼。
那人聞言,意味不明地笑了笑:“陸總不是才剛從洗手間回來嗎?這是腎虛啊?”
陸鳴愷眉頭皺了皺,許是因為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比較敏感,他聽到腎虛就聯想到沈怡菲綠他的事情。
他覺得對方是在內涵他。
說他腎虛,沈怡菲才會到處勾搭男人。
這個賤人真是把他連累得好慘。
陸鳴愷不敢反駁對方,牽強道:“張科長說笑了,我先去洗手間,我們等會兒繼續聊。”
說完,他極力穩住略微發軟的腳步,一步一步走出包廂。
門一關上,他便立刻扶住牆壁。
不遠處,穿著白襯衫酒紅色馬甲的侍者看見他,立刻走上前,“先生,您還好嗎?”
陸鳴愷沒說話,額頭抵著牆面。
他精神鬆懈下來,根本沒聽清侍者在說什麼。
“先生,不如我帶您到安靜的包廂休息一下?”侍者詢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