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萬籟俱寂。
男人穿著睡袍站在陽臺,偶爾有風拂過,掀起他額前的幾縷髮絲。
他握著手機貼在耳畔處,嗓音清冷寡淡,“陸家最近是不是有房地產專案在進行?”
那端的人道:“是的薄總,目前在施工報建階段。”
“讓人卡著他們。”薄南弦望著漆黑的夜色,微眯著的黑眸湧動著危險的暗流,“準備驗收的樓盤審批時也請質監局……”
掛了電話,薄南弦點進微信,頁面停留在他和初窈的聊天視窗。
最後一句是他發的,她沒有回覆。
男人墨眉緩緩攏起,英俊的面容逐漸浮上凝重的神色。
他想起今晚在摩天輪上初窈說的那番話,眉心越擰越緊。
她說不確定的時候……似乎給他一種,隨時會離開的感覺。
薄南弦想到這裡,心臟不受控制的一陣揪疼,呼吸也變得困難。
想到初窈會離開,他就有種快要窒息的無力感。
即便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,他還是自私的想給初窈打個電話,想聽聽她的聲音。
鈴聲響了起來,將熟睡的初窈吵醒。
她皺了皺眉,睜開雙眼,迷濛地望著昏暗的四周。
安靜的房間裡,手機鈴聲顯得愈發響亮。
初窈深吸一口氣,偏頭看向散發著一絲光源的床頭櫃,伸手摸到手機。
她還以為會看到一串陌生號碼,卻沒想到在黑暗中看見“狗男人”三個字。
初窈愣了一下,睡意忽然間消散了許多。
她看了眼時間,凌晨一點零八分。
這個時間,他怎麼會打電話來?
初窈按下接聽,將手機放在耳朵和枕頭之間,低低“喂”了一聲,“你怎麼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?”
聽筒裡傳來男人低醇磁性的嗓音,呼吸有些沉,“想你了。”
聽見她的聲音,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好像頃刻間消失了。
初窈眨了眨眼,看著漆黑的房間逐漸有了傢俱的輪廓,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低。
兩人明明才分開沒多久。
初窈抿了抿唇,猜測道:“你是不是做噩夢了?”
薄南弦身形懶洋洋地倚靠在防護欄上,嗓音含著笑意,“怎麼會這麼覺得?”
“沒有嗎?”初窈微微皺眉,那是什麼原因讓他會在大半夜打電話給她,還說“想你了”這樣的話呢?
薄南弦眸色深了深,握緊手機,低聲道:“是做噩夢了。”
初窈翻了身,手機開了揚聲器擱在一旁,語氣溫和了些:“被什麼嚇到了?跟我說說,讓我笑話你一下。”
薄南弦沉默了幾秒,才緩緩道:“夢見你離開我了。”
這一次輪到初窈沉默了。
她平躺著,望著天花板出神。
手機又一次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,“你不會離開的,對嗎?”
初窈長呼一口氣,才道:“我也不知道,畢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啊。”
薄南弦握著手機,又一次陷入了沉默。
沒有聽見他想要的回答,那股瀕臨溺死的痛苦好似又席捲而來了。
“你還好嗎?”初窈眉心感覺,隱約能聽見男人有些沉重的呼吸聲,似乎帶著幾分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