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嘉許在IcU重症監護室裡三天,背上的傷口狀況算是暫時穩定了下來,但他一直沒有醒來。
唐糖一直在外面陪著,老爺子都看不下去了,勸她休息。可她就像是失了魂一樣,誰的話都聽不進去。
隔著玻璃窗,她凝望病床上的少年。
晏嘉許俊美無儔的臉龐,蒼白得沒有一絲血絲。
一旁的于飛揚勸道:“唐糖,你已經兩天沒吃飯沒注意了,好歹吃點東西吧。如果晏哥醒來看到你這樣,他會難過的。”
說罷,他將手裡的保溫盒開啟遞到唐糖面前。
唐糖眼波一動,接過保溫盒,埋頭大口吃起來。
她還不能讓自己倒下。
她還要等著晏嘉許醒來一起上大學、一起做好多事呢。
“唐糖,你慢點吃……”于飛揚擔心地看著她。
她餓了這麼久,突然吃的這麼猛,胃恐怕會受不了。
果然,唐糖這麼吃了沒幾口,就衝去衛生間,把剛剛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。
她漱了漱口,眼睛發紅。
于飛揚看不下去了,他捏住唐糖的肩膀迫使她看著自己,“唐糖,你振作一點,晏哥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。”
聞言,唐糖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,“我知道,你不用擔心我。”
她雖然臉上帶著笑,但明顯笑得有些發苦。
于飛揚看著心裡很不是滋味,雖然他之間喜歡唐糖,但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。這會覺得不舒服是因為,唐糖和晏嘉許都是他的好朋友,現在搞成這樣……唉……
就在這時,走廊裡一個護士喊道:“晏嘉許的家屬在不在啊?”
聽到聲音,唐糖和于飛揚對視一眼後,立刻衝向病房門口。
“護士,我是他朋友,他怎麼了?”唐糖急切地問道。
護士壓低聲音道:“病人已經醒了,你們可以進去看看,但不要打擾他太久,他還需要休息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臨進病房之前,護士帶著她去換了無菌衣。而於飛揚沒有跟進來,他去打電話通知老爺子了。
晏嘉許剛甦醒,還戴著氧氣面罩,整個人很虛弱。
他看到她時,嘴角似乎彎了一下。
“糖糖,你沒事吧?”他的聲音在呼吸罩下,顯得有些模糊。
“嗯,我沒事!”唐糖伸手握住他的手,眼眶微紅,聲音哽咽,“晏嘉許,你差點就死了,你知道嗎?為什麼那麼傻,為什麼要奮不顧身救我?”
“你沒事就好。”晏嘉許說得很慢,有些費力,“我說了……我愛你……”
唐糖聽到這話,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豆大的眼珠從眼眶裡掉落。
她不值得他愛,也不值得他以命相護。
“你別哭。”晏嘉許想要抬手,但身體實在太虛弱力氣不夠,最終又落回了床側。
唐糖擦了擦眼淚,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,“我沒哭,就是覺得你是個傻子。”
她活了兩次,也相信愛情。但從來不信一個人愛另一個人,會愛到可以願意付出生命。可眼前這個傻子,前前後後救了她兩次了。
“糖糖……”晏嘉許聲音低啞地喚她的名字,吸了口氣,緩緩說道,“你救了我這麼多次,我想,我願意一輩子當你的傻子。”
“真是個傻子!”唐糖破涕為笑,“別說話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
她在床邊坐下來,輕輕握住他的手。
“糖糖,等我好了我們訂婚吧。”晏嘉許忽然說出這句話。
張叔說的對,要是真的放心不下,就把人放在身邊護著。
而且這次的事讓他明白了,他不想失去她,也承擔不起失去她的後果。
他的人生,與其他人不一樣。
有些人生來幸運,有母親疼愛,有父親教導。
但他,父親不喜,母親憎惡。
唐糖就是照亮他生命的一束光,是他貧瘠世界裡唯一的玫瑰花。
他決不會再放開她的手。
而唐糖也沒有絲毫猶豫,“好,等你好了我們就訂婚。”
如果說她未來的路要選一個人一起前行的話,那那個人一定是晏嘉許。
晏嘉許抬起眼睫,墨眸如寶石,閃著漂亮的光澤,“一言為定。”
“好。”唐糖同樣望著他,眼神堅定。
這時,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。
是晏老爺子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