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及。
我捏著手裡的傷藥,反而越發的篤定,她的心裡定然有我,也許離開不過是迫不得已。
是和那個卑鄙無恥的師姐有關嗎?
我想不通,這世間怎麼會有這般惡毒的女人,竟然想要對付這麼美麗善良的姑娘。
“你放心,只要有我在,定然要為你排除後患!”
手指微動間,早有一隻蟲卵彈到其髮髻上。
那是一種令人無法察覺的蟲卵,平時細小如塵,只要溫度到了就會孵化,平時不疼不癢也不會掉。
就讓這個蟲子陪著她去吧,那是隻母蟲子,倒時候,我手裡的公蟲子就能帶著我找過去。
雖然看不懂女人,但是其壎音裡面傳來的哀音太明顯,顯然這個女人心裡不快樂。
不看到她安然快樂,我又如何能做到袖手旁觀。
梅麗的醫術沒得說,傻子師父如願撿回來一條命,只是人一直處於昏迷狀態。
我把人揹回陌野別居的時候,這裡的燈還亮著,是黃祖寅和黃茗寺,這一老一少還在點讀苦讀著。
我突然有些自責起來,忘了這個孩子神魂已經補全,除了忘前程舊事,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孩子,自然需要讀書和識字。
黃祖寅正守著他背三字經,十分的用心。
昏黃的燈光下,這一幅溫馨的畫面令人暖心不已,那一身的冰雪也盡數消融。
關於我揹著一個人回來的事,黃祖寅並沒有過多追問,只是安排了一間客房給傻子師父養傷。
他還在灶火上煨了一鍋雞湯,這種時候喝上一碗,能去除滿身的疲憊。
突然之間就明白了家所存在的意義,不就是一個溫暖的歸宿,有人等,有人掛念,餓有粥湯可食,冷有綿襖可裹。
那顆一直漂泊的心,已經慢慢地融入到這個塵世中,並嘗試著紮下根來。
砍了千百遍,沒有砍對地方,總歸是百搭。
血糊糊的女人本就是陰邪之物,還是那種強大得能在白日裡出沒的厲害角色,如果傷不到其命脈之處,就是把其砍成沫沫,她也有本事復活。
“師父,你快想辦法啊,我該弄她哪裡?”
目之所及,皆已下過刀,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往哪裡出刀。
“豎劈!”
傻子師父拼著捱上一刀,隻身上前,倒拔楊柳一般,把這個血糊糊的女人抱了起來。
其兩腿向上,在虛空中亂蹬,嗷嗚亂叫間,似乎咬到了傻子師父哪裡。
傻子師父發出了慘烈的叫聲,看來傷得不輕。
我亦沒有辜負他的這番犧牲,手裡的菜刀從血糊糊的女人腿間,豎直的劈了下去。
我的力氣很大,硬生生的把這個女人劈成兩半。血糊糊的女人終於不叫喚了,癱在地上像一坨死肉。
傻子師父渾身浴血,捂著褲襠處,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
他的臉色很是難看,這可把嬌娘給嚇壞了,上前就抱著他哭嚎,
“元朗,你沒事吧,你別嚇我,你等著,我這就去給你叫郎中,有我在,你不會有事的。”
嬌娘真是個虎一般的女人,此時叫人來,不過是把傻子師父推到風口浪尖上而已。
“小耗子,快,送我離開這裡,快啊!!!嘶……啊啊啊……”
縱使師父平時像個硬漢,此時此刻也被傷得體無完膚,疼得齜牙咧嘴,就快暈厥了過去。
我有些不知道從何下手,才能不讓他傷上加傷。畢竟,他渾身刀口,慘不忍睹。
時間不等人,我已經沒那麼多好說的,速戰速決才行。
虧得今日穿了個少見的披風,才能把師父完美的包裹在裡面,不然的話,就這血人一個,怕是能把那些保衛署的人給召來。
此時天色已晚,大街上並沒有什麼人,我揹著傻子師父一路急行,想也不想的衝到梅麗所在的那個院子。
此時能救人的只有她,我別無選擇。
梅麗此刻正在吹壎,這女人閒情逸致的生活,一下子就被我打斷,顯得十分不悅。
畢竟,這一次的我,連門都沒敲,像個土匪一樣的闖了進來。
“梅姑娘,實在對不住,只是人命關天,拜託拜託,幫幫忙……”
梅麗沒有動彈,她的態度很冷,冷得和那牆角處凝結的冰霜相似。
我忐忑不安的祈求著,只為了讓傻子師父能活著。
良久之後,等得我都要放棄了時,她總算是大發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