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玄燁見他盯著自己，眼神有些怪異，下意識摸了摸，自己臉上的鬼面具，確定沒掉之後，心裡鬆了一口氣，沒掉就好，應該不是對他美色起貪念的。

雲憂喪屍腦子轉個不停，最後吐出一句話：“我沒別特別想要的，以後要是有，再跟王爺說吧，我們下去看看鹽湖的品質如何，要是雜質太多，可能需要過濾。”

嗚嗚，心好痛，她好想要他的血嚐嚐，這個都快成執念了，她對喪屍王那顆腦袋，都沒這麼深的執念，太痛苦了，原來喪屍也會心痛的。

姜玄燁一臉茫然，疑惑道：“……過濾？何為過濾。”

雲憂沉默了一瞬，再次覺得喪屍腦子，確實不如人腦子好用，她前世是人的時候，那可是能考上211軍校的，那腦子不是一般好用，現在勉強算不是智障。

“嗯，看看吧，要是很乾淨，說不定不用過濾。”

幾人沿著鹽湖邊走了一圈，雲憂時不時蹲下來，拿起鹽塊檢查下，暗自點頭，這雜質不算太高，只要過濾兩三次就成。

姜玄燁時不時看他一眼，沒出聲。

“王爺，一般發現鹽湖後，會怎麼開採出來，經過多少步驟，再賣給百姓？若是方便說就說，不方便不說也沒事。”

“沒什麼不方便的，皇室的人都用雪鹽，大臣用細鹽，至於尋常百姓，一般都是用粗鹽，鹽湖發現後，會把鹽石帶出去，然後將上面的鹽粒刮下來。”

“看顏色，要是顏色比較白的，刮下來後，還會碾碎上供給皇室，要是發黃一點點，那就給官差，那種黑黃的粗鹽，就直接刮下來賣。”

雲憂聽完後，直勾勾盯著他。

“所以，根本沒有過濾，將鹽裡面的雜質，也都吃肚子裡了，一個是口感不好，還有一個是有鹽毒，吃時間久了，對百姓的身體傷害很大。”

姜玄燁點點頭，嗓音低沉：“是，百姓是最苦的，我雖然是皇室中人，可自幼在軍營多，看得東西也多些，鹽礦被朝廷控制在手裡，百姓別說吃粗鹽，就是粗鹽都快吃不起了。”

“之前去北荒城，王教頭沒買鹽是吧，價格又漲了，每年朝廷撥來的軍餉，只勉強夠不餓肚子，可軍餉是不漲的，可鹽價格一直在漲。”

“王教頭能將鹽湖告知，幫軍營節省了太多，這是本王欠你的人情，日後只要本王能做到，儘管說。”

雲憂眸子閃爍了下，帶著幾分深意道：“嗯，我記著了，以後若是有求於王爺，定然不會客氣，那現在我教你們怎麼過濾，日後吃過濾鹽吧，雜質太多吃了不好。”

姜玄燁面具下的狐狸眼，微微上挑著，帶著幾分亦正亦邪，微微頷首：“好，那就麻煩王教頭了，只是這過濾，能不能只教這裡的幾人，莫要外傳。”

“可以，我討厭麻煩，也沒那麼好的善心，之所以說這麼多，只是因為我是……大乾人，也在軍營裡，希望將士日子好過一點罷了。”

“自古武將最難，太平時候兔死狗烹，戰亂時候，帝王捧著要什麼給什麼，可一旦仗打完了，只怕秋後算賬要來了，不是陷害，就是陷害不是嘛。”

雲憂說完後，找了塊地方，開始做著示範。

姜玄燁深深看了他一眼，心微微觸動了下，異樣的感覺一閃而逝，快步走過去，蹲下身來：“王教頭，可真是個通透之人，看這些也看得很明白。”

“沒什麼，只是多看過些書，知道史書記載，武將沒什麼好下場，多說了幾句話罷了，若是王爺要怪罪的話，那我只怕是，少不了一頓軍棍。”

“哈哈，本就是說實話，有什麼好怪罪的。”

雲憂扯了扯嘴角，沒多說什麼，開始講解：“過濾的話，主要是透過燒水，鹽會掛在壁上，底部是雜質，水被燒乾蒸發了。”

“如此反覆三次，就會出來純白無瑕的雪鹽，若是多過濾兩次，那顏色會像雪一樣白，自然品質也是更好的，三次到五次足夠了，這種很細的鹽，用來醃製東西，放到寒冬吃也是好的。”

“春夏秋儲存起來，秋天用鹽醃製，寒冬也就不會捱餓了，若是百姓也能吃到，那秋天就可以挖野菜，用鹽水煮一下曬乾，寒冬也就不會那麼苦了。”

姜玄燁聽得認真，將這些話，牢牢記在腦子裡。

雲憂教完後，拍拍手起身：“好了，就是這樣，很簡單的，只是費柴火，還有費點事而已。”

其他人都圍了過來，看著那雪白的鹽粒，捏了點放嘴裡，入口齁鹹，但沒有以往，那種苦澀的味道，嘖嘖稱奇：“是不一樣誒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