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太監急忙低下頭，戰戰兢兢道：“是總管，奴才多嘴該打，還望陛下饒奴才一命。”

說著一巴掌，直接扇自己臉上。

封夙擺擺手，示意他可以下去了。

一直等到晚上，人還是沒回來，德福見狀揮揮手，使了個眼色，讓人去看看怎麼回事。

沒多時小太監回來，湊德福耳邊，小聲說著：“總管，六殿下差人來說，今日要忙著醃竹筍，等醃好了給陛下嚐嚐，晚上就不回來了。”

德福心裡咯噔一下，看著神色越發陰鶩的人，心裡哭哈哈，面上還要不動聲色道：“陛下，六殿下說要醃竹筍，讓您早點吃上。”

封夙淡淡掃了他一眼，聲音冷得要凍死人：“是嘛，確定是給朕醃製的竹筍，真是好大的膽子，居然敢夜不歸宿了。”

“陛下，要不老奴去請六殿下回來。”

“……不用了，明日再說。”

他正好也要試試看，自己昨夜睡得那麼香，到底是小魚兒的功勞，還是巧合。

關門聲傳來，封夙繼續批摺子，面前一道黑影閃過，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，此刻正跪在地上，恭敬道：“暗影見過主子。”

“哦，有什麼事要稟報嗎？”

暗影點頭，緩緩將自己看到的說出來。

片刻後，低聲道：“主子，就是這樣，屬下是看到太過異常，想著要跟主子稟報，那六殿下身上是有古怪，莫不是……妖孽吧。”

封夙眼神一冷，低聲呵斥：“住口，什麼證據都沒有，怎麼能僅憑看一眼，就如此妄下決斷。”

“屬下知錯，還望主子見諒。”

“好了，以後你離遠一點，莫要在房樑上，朕都忘了，房樑上還有人的事，你先下去吧，”

暗影點點頭，身影轉身消失不見。

封夙等人走了，沉思片刻，才回床榻休息，閉上眼入眼就是哀嚎聲，鮮血淋漓，母后匍匐在地上，七竅流血的模樣。

父皇怨毒的眼神，姨母恨不得將他咬死，一個個宛如厲鬼一般，將他拖下去萬劫不復。

猛地驚醒，坐直身體看向四周，殿內死寂一片，沒有那熟悉的鼾聲，月光下眸子裡滿是陰鶩，怨念，永遠也無法化開。

封夙就那麼坐著看月光，一直到天色大亮，這一夜才算熬過去，聲音有些沙啞：“呵，又熬過一夜了。”

轉眼兩三日過去，雲魚都沒回來，封夙也接連失眠，性情越發暴虐，努力剋制嗜血的衝動，直到看到那個身影，抱著個罈子回來。

封夙心底的嗜血，才慢慢消散了些。

雲魚抱著罈子，笑得燦爛：“封夙你看這個，我做好了醃竹筍，味道可好了，午膳你嚐嚐看。”

走進了些，才發現對方有些憔悴，眼底也是青黑一片，將罈子放好，湊近了些，伸手捧住他的臉湊近，兩人捱得很近。

封夙瞳孔下意識一縮，瞬間僵直身體，一動不敢動。

雲魚不解道：“誒，我怎麼覺得你憔悴了，是不是失眠沒睡好，之前不是好好得嘛，封夙你是怎麼了？”

“是朝堂有事，還是什麼事，哎，當皇帝就是累人，每天不是這個事，就是那個事的，勞碌命一個。”

“……沒什麼，就是沒睡好頭疼。”

封夙神色平靜說著，眸子直勾勾盯著她，聲音放緩，帶著幾分不知名的委屈。

雲魚積極道：“那我幫你按摩，我跟你說，我最會按頭了，保證你舒舒服服睡覺，絕對不會失眠哦。”

“真得嘛，那辛苦小魚兒了。”

“不辛苦，都是應該的，我在這裡能過得舒坦，都是因為封夙你，哪個質子不受氣，能有我這麼快活的。”

封夙靠在軟榻上，微微閤眼：“應該的，在大乾你對我也好，我當你是兄弟，自然是要對你好的。”

“還有一件事，你父皇寄信來了，你要看看嘛。”

雲魚伸手按在他頭上，聞言不在意道：“沒事，你幫我拆開讀一下，估摸著也就是一些廢話，我父皇不是啥正經人。”

乾帝：”……？？”

封夙聞言忍不住笑，睜開眼將信拆開，慢慢讀了起來，讀完後，雲魚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：“看吧，我就知道是廢話。”

“不用管了，丟在那唄，有功夫寄信，也不知道多寄點銀子來，下次你幫我看吧，要是關於皇姐，母后的就給我。”

雲魚想了想，小聲說：“要是我父皇的，除了他駕崩以外，其他的不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