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越兵追到河邊，一眼看到小山堆的糧食，心裡鬆了一口氣，糧食還在就好，至於賊人抓住殺了就是，不是什麼大問題，目光移到兩人身上，譏笑一聲。

江臨笑著說：“兩位，這幾日挖通道辛苦了，只是註定是白用功，你們只有兩個人，糧食是帶不走的，乖乖跟我們走吧，也能少遭點罪。”

“哦，這位是顧少將軍吧，請吧，剩下那一個矮子，直接殺了吧，有少將軍在手上，我們這一趟沒白來，這可是個軍功啊哈哈。”

雲憂聽著他們的嗤笑聲，歪了歪腦袋，問得很認真：“你剛才說我是矮子？我一米六，平均身高，從來沒人敢說我矮，我最討厭別人說我矮。”

江臨笑意在臉上，還沒來得及收斂，就見那小矮子的身影消失在原地，下一瞬腹部一疼，低頭看了眼，內臟順著破開的肚子，嘩啦啦出來了，那可怕的一幕落在眼底，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
直到身體砸在地上，上半身掙扎著，臉上滿是驚恐：“你，你這個瘋子，來人快救我，把他給我碎屍萬段啊啊啊！！”

喊打聲一片，等結束的時候，雲憂手提著刀子，看著戰戰兢兢的人，目光平靜：“去吧，把糧食搬船上去，我不會殺你們，地上屍體掩埋好，不要汙染環境。”

眾人沉默著，不敢吭聲，老實去幹活去了，只希望最後的時候，這人就算要殺人，也給他們一個痛快，不要腰斬啊，那種眼睜睜看著，自己腸子流出來的模樣，實在太可怕了。

雲憂靠在樹上，目光似有似無落在他們身上。

顧武站在他身旁，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，這到底是怎麼了，讓敵軍的人幹活，關鍵還真做成了，喃喃著：“王教頭，你家裡以前做什麼得？”

“殺豬，閹割之類的，有什麼問題嘛。”

“……沒有，難怪你開膛破肚那麼利索，原來是從小耳濡目染，這般沉著冷靜，實在是難得，等下我們就這麼坐船去對岸？”

雲憂頭也沒抬，隨口來了句：“嗯，你要是想跟南越人打招呼，也不是不可以，丟你下來也成，我反正要帶著糧食去對岸，很多將士等著糧食吃。”

顧武訕訕一笑：“那個，我沒這個意思，只是好奇一下，你打算等下，怎麼處理這些人。”

“帶回去，交給元帥處理。”

“殺了嗎？”

雲憂看了他一眼，儘管神色未變，但顧武就是覺得，自己又被鄙夷了，縮了縮脖子，默默拉開了點距離。

“不是，不要動不動喊打喊殺，要做個文明人，這些人帶回去可以幹活，實在不行開荒也成，累死了也不用心疼，可以燒成灰養田，總之活著的好處多多。”

“真要是帶回去就殺，還要找地方埋，現在天氣又熱，要是一個不小心，有瘟疫的話，那還打什麼仗，不攻自破了，總之一點原則，死可以，但必須要幹完活，壓榨掉最後的價值再死。”

顧武嘴角抽了抽，有些無奈：“士可殺不可辱，這麼多人帶回去，萬一要是暴動的話，也不是一件小事。”

雲憂點點頭，隨意說道：“無妨，暴動再說，我不是在軍營裡嘛，現在他們都做不了什麼，以後也一樣做不了什麼，回去後就讓他們幹活，太累了就沒心思搞事了。”

“……也對哦，讓他們幹活，幹不完的活就成，王教頭你可真是聰明。”

“不，都是對比出來的聰明。”

嗯？？這是說他太笨的意思嘛。

河岸對面

顧墨帶著人在林子裡，一直焦急等著，眼看著十日快要到了，可他們的影子都沒看到，也不知是不是出事了，真要是出事的話……

“元帥，您快看那邊，是不是船啊。”

“什麼船？”

顧墨飛身上樹，遠遠眺望著，果然看到一艘大船過來，神色一凜：“來人警戒起來，那是南越人的船，派人去探查下，若是有不對勁的地方，及時來稟。”

近衛點點頭，飛身離開了，朝著河邊奔去。

沒多時，大船靠岸停靠著，雲憂兩人直接跳了下來，躲藏在暗處的人，見到那兩個身影，面露驚喜，急忙走了出來：“少將軍，真是您回來了，可有受傷。”

顧武搖頭，想到船上的糧食，臉上露出喜色：“沒受傷，趕緊讓兄弟們出來搬糧食，我們弄回來很多糧食，都是上等糧，我們的糧在別的船上，不方便動手只能捨棄掉。”

“……上等糧？少將軍你們也太厲害了，屬下這就跟元帥稟告，儘快將糧食運送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