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
好友們都習慣了仁王跳躍的思維,對於他突然蹦出的這麼一句話也不奇怪。
幸村想到平時自己這位前桌的日常,那和髮色一樣的藍紫色眸子裡染上一層笑意。
嘛,仁王這麼說也沒錯。
幸村看過數次有人上去和他的前桌搭話,過程可以概括為:兩句話就相對無言,三句話既鎩羽而歸。
倒不是說相賀桑不理人,相反,她事事有回應。
比如“嗯”、“對”、“好”的單音。
又比如3s的萬能回覆句:“這樣嗎(sou
desu
ga)”、、“好厲害(su
go
i)”、“不愧是你(sa
su
ga)”。
當然,這些萬能回覆實際上在日常人際交往中還是非常實用的,但是當被一個面無表情的人盯著,再聽她用毫無起伏的語調說出來時,總覺得莫名嘲諷呢。
幸村在一旁看著,他確信這位前桌是認真覺得自己在進行友好交流,偶爾她眼裡還會露出對自己社交效果滿意的神色。
怎麼說呢,有一種非常認真學習後的不善言辭……
那麼,這種對話方式是誰教她的呢?
這位被幸村認定的“罪魁禍首”正在和受害人通話——
“啊拉,奈奈,吃晚飯了嗎?”
由利奈側頭用肩膀夾著電話,誠實地回答:“媽媽,晚上好。已經吃過了。”
“反正又是杯麵對嗎?”相賀優子無奈,不明白到底為什麼女兒對杯面這麼執著,她也懶得勸了,“給景吾打電話了嗎?”
“……”由利奈拿筆的右手頓了一下,保持沉默。
相賀優子太瞭解女兒了,她忍不住扶額:“這都一個暑假過去了,還沒和好嗎?”
由利奈無意識地撇嘴:“沒吵架。”所以自然也沒和不和好一說。
相賀優子完全接收到了她這句話背後的意思,附和道:“對對,奈奈從來不跟人吵架。”只會把人氣到半死而不自知。
“嗯。”
相賀優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為了不讓自己也被氣到,她換了個話題:“我們奈奈,在新學校有交到朋友嗎?”
想起自己來神奈川時家裡的叮囑,由利奈不想媽媽擔心,她難得撒了個謊:“有。”
“哎?”這讓優子有些意外。
以奈奈的個性,讓她開口承認的朋友,到現在也只有一個。
奈奈去神奈川,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呢。
這樣想著,優子開心地追問到:“奈奈的新朋友叫什麼名字?”
沒想到媽媽會問及這個,由利奈有些緊張地握了握手中的鉛筆,硌手的硬木讓她得到幾分底氣。
不習慣撒謊的由利奈吐出一個離校前最後聽到的那個名字:“……幸村精市。”
她心虛地在原稿紙上寫下y·s,對著幸村的名字縮寫,心裡跟這位同班同學兼後桌道歉:抱歉幸村君,借你大名用一下。
“啊拉!”優子興奮地問,“是不是媽媽教你的萬能公式起作用了?”
雖然和幸村君只說過一句話,但是謊言已經說出口,由利奈只能堅定地點頭:“是的,媽媽。”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得到滿意的答案,相賀優子總算沒有繼續問下去。
“那奈奈這週末回家嗎?”
雖然很想家,由利奈看著自己筆下畫出的凌亂線條,還是抿嘴拒絕了:“不回,練習。”
相賀優子聽著電話中傳來的‘沙沙’聲,沉默了一下,還是笑著說:“……那奈奈要按時吃飯,還要多休息,不許熬夜了。還有爸爸和哥哥,他們也很擔心你不會照顧自己呢。”
知道自己勸不住女兒,感性的相賀優子不免有些失落,也只能再三叮囑她照顧好自己。
她又想起女兒的傷,卻不敢提及,怕女兒再傷心。
“嗯,知道了媽媽。”
知道女兒在繪畫,相賀優子不捨地結束通話電話。
她看著手機上女兒的屏保照片點點下巴沉思:“好像忘了什麼事。”
直到手機螢幕暗了下去,她還是沒想起來,只能困惑地眨眨眼。
嘛,應該不重要。
——
離相賀宅不遠處的跡部白金漢宮。
“阿嚏!”
“太不華麗了。”正陪彼得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