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a組的話,你和他同班吧,連這都不知道?”
隔著厚厚的鏡片,由利奈看不到這位田中前輩的眼神,但是由利奈再遲鈍也能從她尖銳的話語裡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排斥,或者說厭惡。
不過,由利奈向來不在意別人的視線。別人對她是喜歡也好厭惡也罷,她很少費心去思考原因,也無意對這樣的前輩浪費時間去解釋自己的入部理由。
現在作為園藝部的一員,她還是禮貌地進行必要的詢問:“請問今天部裡有什麼事需要處理嗎?”
田中紀理本以為眼前這個漂亮學妹聽了自己的話,會惱羞成怒地辯解些什麼或者直接走人,現在預想的畫面不但沒有出現,對方反而非常有禮地詢問自己今天的部活內容。
望著眼神清冷地等著自己出聲的後輩,田中紀理愣了一下,但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——這次這個,段位很高。
沒關係,幸村精市那個麻煩精已經不在這裡了,這個相賀學妹就算今天不走,等她知道幸村不來的時候,自己就主動退部了。
田中紀理回想自己初中時期的災難部活日,眼前一黑,剛才對這個後輩升起的一點點愧疚,瞬間消失了。
反正之後都要走,自己也沒比較教她什麼。
這樣想著,田中紀理對等著自己回覆的後輩丟下一句“你自己看著辦”,就直接無視由利奈,接著看起手上的書來。
由利奈點點頭,朝先前比較在意的那株一葉蘭走去。
一葉蘭情況不太好,有葉片已經開始泛黃了。一葉蘭是短日照植物,一般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光照時間過長或者是水分不足。
由利奈看了看一葉蘭放置的位置,根據周圍環境在心中估算了下光照時間後,決定把一葉蘭換個庇廕位置。
成熟期的一葉蘭加上花盆和培養土的重量,對只能使用右手的由利奈來說還是有些吃力的。
她想了想,蹲下身用右手將整個花盆抱在懷裡慢慢朝天台的一角挪去。
田中紀理雖然在看書,但是她的心思還是分了一些給由利奈,防止這個後輩損壞這裡的花草,例如天真地折枝摘花編花環;裝模作樣給討厭積水的植物灌水之類的——這是經驗之談。
啊啊啊,不小心又想起以前的灰暗日子。
田中紀理煩躁地仰起頭抬手抓了抓自己本就凌亂的碎劉海,結果視線裡就出現了吃力地伴著花盆移動的身影。
哎?在幹什麼,那個後輩?!
田中紀理將手中的書倒扣在桌子上,飛速跑到由利奈身邊,盯著她手中的一葉蘭。
看著眼前氣勢洶洶攔住自己的前輩,由利奈平靜地解釋:“葉子泛黃了。”
這麼一看,確實是……
田中紀理收起自己的怒氣,扭頭躲開後輩澄淨的視線,手抵唇咳了一下:“你想把它挪到什麼地方去?”
“那邊。”由利奈抬起空著的左手,指了指一個角落。
田中紀理注意到由利奈在單手抱著花盆,由於用力,她的右手指尖已經泛白了。自己站在這裡擋住她,就害她搬起來更吃力了。
抿了抿嘴,她雙手搶過由利奈手中的花盆,語氣不耐煩地說:“自己幹不了就叫人,我是透明的嗎?”
由利奈不在意她惡劣的語氣,跟在她身後淡聲道:“謝謝。”
田中本來心裡就有些不好意思,聽了後輩的話,就更心虛了幾分。她扯開話題:“剛才你怎麼單手搬,另一隻手受傷了嗎?”
由利奈:“嗯。”
田中紀理剛才由於尷尬,也沒有仔細看由利奈空著的左手。現在聽她說受傷,田中紀理加快步伐,有些生硬地說:“受傷了也不早說,嚴不嚴重?等下去醫務室請老師看看。”
由利奈:“沒事,舊傷。”
田中紀理:“……哦。”
「舊傷?是治不好的意思?」
想到這裡,田中紀理步子僵了一下,她想起自己今天見到由利奈後的表現,掩藏在鏡片下的眼睛裡滿是懊惱——現在想回去抽那時的自己兩巴掌。
「現在這種狀況應該說些什麼?」
「安慰的話,是不是不要說出口比較好?」
「突然轉變態度的話,看起來就像憐憫相賀一樣,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吧?」
等挪完了一葉蘭,田中紀理坐在桌前拿起書繼續看。但是先前吸引她的lovelove內容,現在卻看不進去一點,腦海中不斷地思考自己應該怎麼開口。
她悄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