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華忌擋在她身前承受了所有的壓力,身上冷香愈來愈濃,香氣並不燻人,只是讓人暈陶陶想要睡覺。
砰砰的撞擊如暴雨般激烈,這才免於讓南靈歌沉迷於香氣之中。
風華忌每一步停頓的越來越久,讓南靈歌的心也愈揪愈緊,卻又不敢去打擾他,輕扯他一下都不敢。
他全部的心神,似乎都用來抵禦黑暗中疾風驟雨般的攻擊了。
前方到底有什麼?
會是鬼祖之心還是別的什麼怪物?
一念轉完,風華忌突然輕喝一聲,左手猛的向前揮出一拳。
刺目的白光在不遠處轟然炸開,如煙花般絢爛。
白光未滅,風華忌又接連出拳,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充斥著刺眼的白光和轟然的炸響。
穩時若磐石,動時若雷霆……
南靈歌被白光刺激的睜不開眼,耳朵好似被巨響震出了毛病,只覺得炸響一時近一時遠,一時驚天動地一時又忽然無聲。
而後突然的,四周開起了一片瑩白的花,從兩人身邊向四周綿延而去。
開始時只是小小的一朵,漸漸的融合在一起,匯成一片片巨大的花瓣將兩人護在了中間。
風華忌一甩大袖冷冷道:“出來罷。”
南靈歌還未回過神來,一個熟悉的面孔突然浮現在花瓣邊緣。
那是一個極為高大的男子,穿著寬大的白衣,長鬚及胸,相貌極為剛正,一頭烏髮整的齊齊整整,劍眉朗目,神情嚴肅。
“鬼祖?”
南靈歌見鬼一般的叫了起來。
先前她已被騙了一次,竟然又冒出個一個來。
“他是鬼祖?”
風華忌也微微皺眉。
鬼祖威嚴的瞪著兩人,沒有動手也沒有說話的意思。
“他的相貌與鬼祖一樣。”
南靈歌越看鬼祖便越覺奇怪,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妥。
“他只是具傀儡,或者說,只是具軀殼,支撐著他攻擊的是這池裡的怨煞之氣,他的職責,便是守護。”
風華忌心靜神寧,看著又恢復成了往日的清冷悠然,只有南靈歌知道,他掌心的汗水始終未曾幹過,身上的冷香也愈發濃烈。
顯然他與‘鬼祖’的爭鬥還在繼續。
“怨氣不盡他的力量便不會消失,整個歸池抑或整個鬼境或許都能成為他的戰力之源,所以想滅掉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風華忌始終沒有回頭,緩緩說道:“在他身後還有個深洞,裡面或許就是你要的東西。
他的後力綿綿不絕,我只能拖住他,還無法保證能拖住多久。”
因為她若是去取‘鬼祖’守護著的東西,‘鬼祖’很可能會暴走。
而且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,他們誰也不知道,也不知最大的危險是不是在另一深洞裡。
“我若拖住他,便無法全心保護你,所以不管那是不是你要的東西,只要察覺到危險,你必須立刻用陣石離開。”
風華忌的聲音低沉緩慢卻又不容拒絕。
南靈歌重重一點頭,柔聲道:“仙尊放心,我會照顧好自己,也請仙尊多多保重。”
“不必擔心我,我若想走這世上還沒誰留得住我。”
這也不是他自大,修為到了他的地步,不敢自誇天下無敵,想走的話還真沒誰能攔得住。
至少在人間沒有。
風華忌緩緩鬆開兩人交握的手,因為握的太久,仿若粘在了一起。
“去罷,小心。”
風華忌囑咐了一聲,身子微微一閃,驀的變成了兩個風華忌,一個飄在南靈歌身後,另一個伸手輕輕將她推了出去。
南靈歌飄身而起轉首向後望去,看見風華忌再次丟擲一張靈網,將‘鬼祖’網在其中用力一拉,隨後身子一旋,層層疊疊的白色花瓣突然開始收縮,將他與‘鬼祖’一同困了起來。
只一轉眼的功夫便縮成一朵碩大的花苞,再不見風華忌與‘鬼祖’身影。
她身後飄著的風華忌面色清冷,託著她落在了深洞的洞口前,先她一步進入了洞中。
南靈歌不由苦笑。
風華忌這是把她當成弱不禁風的小女子一般照顧著。
她什麼時候弱到這種地步了?
也不知他分出了幾分靈智在這分身之上,說起來,她還真是個累贅。
跟著風華忌的分身向洞中走去,分身上沒有瑩光,扼靈卻在此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