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靈歌被生魂林的鬼魂包圍著,只覺得莫明安心和放鬆。
它們不再像以前一樣對所有進入林中之人都抱有警惕和防備之意。
它們喜歡她,想要親近她,守護她。
這種情形很詭異,卻也很自然。
南靈歌唇角不自覺便露出了笑意,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起來。
可老天似乎就是不想讓她好過,很快便有人打破了她的舒暢。
“你這小丫頭是怎麼回事,昨日大白天躲在林裡不去練功,現下深更半夜又不去休息,你……”
又是那位上甲堂天資超凡的大師兄,有著玉樹般的身姿,頂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臉
大師兄一來,圍繞著她的鬼魂便一鬨而散。
當南靈歌將臉轉過來時,大師兄的話便說不下去了。
南靈歌臉上已消了腫,但因為她的肌膚太過白嫩,青紫的指印和劃痕便愈發清晰了。
她刻意的沒有用藥,還時不時在臉上揉揉搓搓,讓傷痕變得顯眼。
原只是想讓霍斂堂看著鬧心,近幾日沒心情糾纏她,遇見大師兄是意外,卻是她所期盼的。
大師兄皺眉:“你還是被打了?”
果真是幫得了一時,幫不了一世。
南靈歌摸著臉淡淡笑笑:“不礙事的,習慣便好。”
她很奇怪在生魂林中一而再、再而三遇見大師兄,卻是識趣的沒問,反正她問了人家也不會告訴她。
人家是南謠最優秀的弟子,想什麼時間出現在什麼地方是人家的權利和自由。
“若是反抗不過,為何不去告知堂主?”
大師兄是親眼看見遊多多三人一同欺負她的。
“堂主……呵……”..
南靈歌長長一嘆,覺得大師兄還真是天真的可愛。
大師兄皺眉:“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?”
南靈歌淡淡道:“多謝師兄關心,不過有些事,怕是連掌門都沒法管的。”
她不能空口白牙去告霍斂堂騷擾,便是真被佔了便宜霍斂堂也可以矢口否認。
像遊多多那種蠢貨,說不定還會幫著霍斂堂反咬她一口,到時候丟臉的被唾棄的恐怕還是她。
“何事你只管說便是!”
大師兄是個頗為執著的人,似也不喜別人故作姿態,欲言又止。
南靈歌感覺到了大師兄的堅持與那一絲不深不淺的不耐,不由有些想笑。
她是有些故作姿態,但沒有欲言又止。
她是有些想與大師兄打好關係,可沒想讓他去幫著自己告狀。
告一個堂主耍流氓,總要有證據不是麼?
可耍流氓這種事除非被他人撞破,要麼怎麼證明?
於是南靈歌仍舊淡淡道:“現下不太方便,大聚之後再說可好?”
如果她能直接跳到別堂去,事情也就都解決了,如果沒有,就得麻煩大師兄了。
“隨你。”
大師兄皺眉看了她一眼,隨手扔了瓶藥走了。
瓶是粗瓷瓶,藥卻是好藥。
南靈歌盯著大師兄頗有風華的背影,眉頭也皺了起來。
前三年,‘南靈歌’一共見了大師兄兩次,她卻在兩日之內便見了三次,是不是……詭異了些?
在她思量之時,林中鬼魂又開始慢慢的像她聚攏而來,歡歡喜喜將她圍繞在其中,偶爾有膽子在的,還會輕輕觸碰一下她的手掌、衣角或髮絲。
南靈歌伸出纖細的手掌,將一團顏色較深的魂魄虛虛托住,淡笑而道:“你們是怎麼回事?為何要纏著我?”
“嗚嗚……”
鬼魂輕吐怪聲,無法用言語與她交流。
它們都太弱小了。
南靈歌想了想,將自身的靈氣散發開來將身邊的魂魄罩於其中,再次閉上了眼睛。
當初她的魂魄也是渾渾噩噩一團,是被這具身體上的靈氣滋養著恢復的,想必這些鬼魂是喜歡了她身上的靈氣。
既然它們親近她,喜歡她,那麼她偶爾照顧它們一下又何妨呢。
她忘了以前的‘南靈歌’也是時常到這林裡來的,從來沒發生同樣的事情。
她也不知大師兄根本沒走,一直隱在暗中靜靜的打量著她。
更不知霍斂堂也曾來過,不過離她尚遠時便‘湊巧’的被大師兄給撞見攔了回去。
風平浪靜三日過去,一年一度的九堂大聚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