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動作也是戛然而止。
“吳王出招了!”
他聲音平和,卻透著凝重之意。
“莫非今日所謂的睡過頭誤了時辰,為此還打死一個婢女,全是裝的?”朱棣驚訝道:“他這戲演得挺不錯的啊。”
“下午去開國公府,應該是去與常升商議對策了吧,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?”
他望向姚廣孝。
“沒有詔書,沒有陛下的旨意,他又是如何調動如此之多的錦衣衛呢?”
以吳王的身份,拉幾個錦衣衛出來辦事不難。
但在金陵城內,調動上千錦衣衛,就絕無可能了。
“看來,陛下早做了佈置。”
姚廣孝倒是立即猜到了答案。
“不過,他現在這般大張旗鼓的調動大批錦衣衛,是要抓誰呢?”
朱棣連忙問道:“你是說,他這是奉旨行事?”
“那倒也不一定。”姚廣孝道:“陛下在考驗他,想看他會如何行事,未必有明旨。”
“不過,陛下應該是給了他便宜行事,自行決定的權力。”
妖僧就是妖僧,多智如妖,很快就猜到了“真相”。
朱棣聽到不是老朱的明旨,頓時鬆了口氣,道:“我這個侄子,每每行事出人意料,要不然,也做不出在大殿上公然索要儲君之位的事。”
“膽大妄為,膽大妄為啊!”
“本王倒要看看,他這次又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。”
“你們多派一些人馬,給本王仔細盯著,一有動靜,便立即回報。”
那報信的人聞言,立即道:“諾!”
說罷,就待轉身離開。
姚廣孝卻忽然開口喊道:“且慢!”
那人停下腳步,抬頭望向道衍和尚。
“兩位世子來金陵城後,一直呆在府中,不曾外出,該悶壞了。”
“不如就讓他們兩個出去走走。”
“也順便讓兩位世子殿下透透風。”
姚廣孝口中的兩位世子,自然就是朱棣的兒子朱高熾和朱高熙了。
此次朱棣是回京來給朱標奔喪。
他的兩個兒子朱高熾和朱高熙作為朱標的侄子,也一起回來了。
畢竟是大伯的喪事,晚輩當然要來。
其實嚴格來說,此時就連朱高熾也還沒有被封為了“世子”。
不過平日裡,王府裡面的人,還是以世子稱呼。
連對朱高熙,亦是如此。
“讓他們兩個小娃娃去幹嘛。”朱棣不解道:“他們兩個懂什麼,去湊啥熱呢。”
姚廣孝笑道:“就是不懂,才能在必要的時候,見機行事。”
“或許,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。”
“該怎麼做,也不用交待,大世子如今年齡也不小了,貧僧記得,他是和吳王殿下一般年齡呢。”
朱棣聽他一說,才猛然響起朱高熾與朱允熥是同一年出生。
而且朱高積比朱允熥還要大幾個月,是朱允熥的堂兄。
不過,十幾歲朱高熾,在朱棣這個父親眼中,仍是小娃娃。
此際聽姚廣孝提起,才猛然想起兒子的年歲,還真的不小了。
“行吧,就通知他們兩個都去吧。”朱棣對姚廣孝的話,素來都是言聽計從的。
又吩咐了一句:“讓他們儘量在旁邊看著就好,沒有緊要事,就別瞎摻和。”
“還有,該派的人手還是要多派,隨時回來稟報。”
他停了一下,再次補充道:“至少每過半刻鐘,便來稟報一次,本王要隨時掌握那邊的情況。”
“是!”報信人稟命,疾步如流星般,匆匆離去。
“本王真是有好奇,本王的這個侄子,這次又會給本王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?”
待報信人走後,朱棣從釣魚的凳子上站了起來。
此時夕陽漸漸落去,只剩半輪紅日,還未完全沉下。
餘暉猶存,晚霞滿天。
“起風了!”
姚廣孝凝望天際,喃喃道:“要變天了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