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髮老者嘆了口氣，道：“小朋友，看得出來你是同道中人，應該能理解仙靈之氣對我們是多麼重要。可是世人愚昧，對環境的破壞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，很多洞天福地都被糟蹋了。”

李然點頭，這倒是沒瞎說，這個世界之所以感受不到靈氣，與環境的破壞有很大的關係。

“如今外面到處都在搞開發，炸山砍林，開煤採礦，連農田都不放過。即使是人跡罕至的地方，周邊也會修建工廠和旅遊景區，那些工業廢氣和隨意丟棄的垃圾對仙靈之氣的破壞是毀滅性的。”

“在戰爭肆虐的年代，洞天福地就已近乎絕跡，如今仍變本加厲，古武的衰落成了必然，很多宗門因此一蹶不振，遠古遺傳下來的功法也就此斷絕。”

“他們也曾呼籲，他們也曾反抗，可結果呢？呵呵，只能成為阻礙社會進步的反動勢力。”白髮老者眼中露出嘲諷之色。“有些人站著死了，有些人跪著做了走狗，我害怕我們藥王宗也會步他們的後塵。”

李然眯起眼睛，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有人不允許古武者的存在？”

“能不能存在，要看是怎樣的態度，這個應該不說都能明白吧。”白髮老者冷笑一聲。“再厲害的古武者，能抵得過坦克大炮嗎？”

“你問我在害怕什麼，我豈能不怕？我怕我們藥王宗的這片福地也會成為一片廢墟。我們不敢反抗，也沒有能力去反抗，甚至都不敢出谷。不說被外人知道後這片地方不會再屬於我們，就算是那些比我們大的宗門也不會輕易放過的。”

李然眉頭一挑，老傢伙還挺有自知之明。如此看來，害怕確實是有道理的，他以前還一直以為古武者都是些不可一世的存在，現在才知道，一樣要夾著尾巴做人。

不過也是，修仙界同樣如此，實力不夠就只能猥瑣發育，放下尊嚴四處抱大腿，都只是為了生存。但即使如此，他依然看不起如此做派。

當然，他也知道這是迫不得已，忍辱負重只為保全家園和族人，或許在世人眼中，這些人才是有責任心的真男人，堪稱偉大。但在他看來，卻只覺得無比窩囊。

同樣的事情換一個角度來看，這就好比兩撥人打架，一方人數較多，而另一方的老大為了避免自家兄弟受傷，所以上前跪地道歉，甚至受胯下之辱，確定這是真男人嗎？

更何況還只是面對幾個小嘍囉，人家大部隊都還沒來，甚至不知道會不會來。由這種老大帶領，以後還怎麼混得下去？

就算真的混出來了，哪怕混成了大將軍，混成了一國之主，仍然是廢物！在李然的觀念中，一個人是不是廢物不是由他達到了什麼身份來決定的，而是做人處事的態度。

有人窮困潦倒，卻頂天立地，有人坐擁江山，卻狗屁不是。可能李想的思想有問題，很多人會不認同，覺得他太偏激，但是一樣米養百樣人，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，說白了只是人與人的思想不同而已。

所以李然依然在笑：“因為害怕失去，以至於不敢見光？呵呵，活得如此憋屈，不如我來幫你們一把，把這個地方讓給我吧，也能讓你們重獲新生，再創輝煌。”

“你說什麼？”

白髮老者愣了一下，這小子還真敢說。

“哦，對了，你已經決定不再軟弱，要將我們都留下，所以我這個要求你一定不會答應。”

“廢話，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走！”那書生上前一步，指著李然道：“我問你，你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？”

“沒什麼，我看那些紅色的石頭挺好玩，就挖走了。”李然笑道。

“你挖了我們的護宗大陣？！”

白髮老者大驚，連聲道：“你們快去把大門藏好，再派幾個人守著，不許放任何人進來！”

看到幾名穿短衫的傢伙急急忙忙的往洞口奔，李然搖頭道：“不用白費力氣，這地方成天人來人往的，早晚會被發現。”

“你……”白髮老者終於怒了，大手一揮：“把他們都帶走，全部關起來！”

李然歪了下脖子，他還以為對方要動手呢，居然只是將他們關起來。雖然這老頭剛才殺了人，但李然卻覺得還是有點過於心善了。

本來他還想找個藉口搶了這裡的靈脈，現在反而有點不好意思。

“等一下，我們不認識他！”

此時，包贏突然拉著姚安琪跳了出來，一臉哀求的道：“這個傢伙和我們不是一夥的，是他得罪了您，和我們沒關係啊。要不您放我們出去吧，我可以發誓，絕對不會對人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