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，各位同學們，現在開始上課。”

李然站上講臺，環顧四周，發現學生們都在看著自己，突然感到有一些緊張。這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，他曾面對如潮水般的妖獸和修仙者大軍都不曾有過絲毫的情緒波動，現在他居然緊張了？

“要不……大家自習吧。”李然道。

絕倒一片。

趙老師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，湊上來小聲道：“我說李教授，這是公開課，這麼搞不合適吧？”

“是嗎？”李然很無奈，嘆了口氣道：“真是麻煩。”

底下有學生髮出了噓聲，剛才名頭吹得很大，什麼考古研究所碩士生導師，居然講個課還要扭扭捏捏推三阻四，這個教授到底行不行啊。

張月心一臉鄙視，果然不出所料，這傢伙不學無術，能講個什麼東西出來？找他來上課根本就是個笑話。

段昀此時心裡好受了點，至少不像之前那麼尷尬了，扭頭對楊碧雲道：“這小子明顯就是來搞笑的，呆會我為難他一下，保證讓他下不來臺。”

楊碧雲有些擔憂，她知道李然鑑定古物或許在行，但對於歷史知識什麼的基本上一片空白，有可能真要丟臉。不過這種情況下她也幫不上什麼忙，只希望李然能順利度過這一關吧。

“同學們，既然大家不想自習，那我們就來聊聊人生理想吧……”

李然正打算瞎扯一通，段昀突然站了起來，道：“李教授，我有一個問題不太明白，希望你能解答。”

“哦？這位同學有什麼問題？”

看到段昀發難，趙老師臉色很不好看，他能看得出來這位李教授多半沒什麼墨水，如果事先打好草稿來講一堂課倒也沒什麼，但這傢伙明顯沒有任何準備，現在還被學生提問，事情要糟。

此時坐在後排的周銳一臉冷笑，他今天就是要來看李然出醜的，就算段昀不站起來，他也不會保持沉默，現在自然是樂見其成。

“李然啊李然，我看你怎麼辦。”周銳幸災樂禍。

段昀面色淡定，說道：“李教授是考古專業，我要問的自然與考古有關。請問李教授，從古到今，環境與氣候的變化對人類的影響究竟體現在哪些方面？”

其實這也是最近系裡討論比較多的一個話題，關於這個歐美那邊研究的比較多，比如透過溫鹽環流研究氣候週期之類，範圍很廣泛，也很複雜，段昀問這個明顯不懷好意。

楊碧雲伸手撫額，她覺得李然死定了，而趙老師額頭上的汗流得更多了些。

李然咳了一嗓子，道：“這個嘛，體現在方方面面，不過我認為影響最大的應是人類的壽命。”

“哦？”段昀很不解。“你的意思是說，人類的平均壽命增長是因為環境和氣候的改變？”

“恰恰相反，環境和氣候的改變影響的不是人類平均壽命的增長，而是下降。”李然道。

全場大譁，這個教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，人類平均壽命在下降？你是外星來的嗎？當即就有人不滿了，提出了置疑。

段昀搖頭微笑，他就知道這傢伙必然出醜，只是沒想到這還沒開始呢，就已經崩了，這也太菜了。

看到學生們都表達出了不滿，李然雙手虛按示意大家安靜，道：“各位似乎對我的話有所懷疑，為什麼？”

“這還用說，誰都知道人類的平均壽命一直在增長，從公元前的20歲，直到現在的69.3歲，據推測到下個年代將會達到70歲，這都是常識好嗎。”段昀十分得意的道。

眾學生紛紛表示贊同，然後對李然很是鄙視。不過他們本以為會看到李然臉上的尷尬，但出乎意料的是，李然竟然用一種同情的目光在看著他們，輕聲道：“真是這樣嗎？”

“古代人的平均壽命是怎麼計算出來的，相信大家都清楚，不用我多說，這裡面水份很大。”李然淡定的道。“而且古代因戰亂疾病等因素導致非自然死亡機率太大，其實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就能解釋，古代的自然環境與如今相比是優還是劣？”

“不對吧，即使是從出土棺槨中屍體進行取樣抽察，自然死亡的資料也不會相差太多。再說了，既然資料有假，你憑什麼認定是在下降？難道僅僅因為自然環境更優？”

“這難道還不夠證明？”李然道。

“這怎麼證明，你又沒有證據。”段昀笑了，這傢伙還在嘴硬。

學生們也對李然表示不服，噓聲四起，好不尷尬。李然覺得看來得拿出點真材實料才行了，便說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