鬱老夫人反應有些奇怪,司桐心有疑惑,但並不緊張,回答問題時語速平靜,不卑不亢。
鬱寒深準備的禮物,自然不會有問題。
“哎,這不是前兩週富蘇比在香港拍出的南洋金珠嗎?每一顆都超過18毫米,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套,我記得當時是被……”
說話的是站在鬱老夫人左手邊的貴婦人。
她的話沒說完,鬱老夫人輕輕蓋上盒子,遞給身側的侍者,笑吟吟打斷她:
“你啊,跟珠寶打了一輩子交道,竟也有看走眼的時候,這丫頭就是個普通孩子,估計是看我喜歡珍珠,就買了套仿品來哄我高興。”
被打斷話的貴婦人愣了一下,並不覺得自己看走了眼,不過鬱老夫人這麼說了,她也不敢反駁,只能順著說了句:“是我眼拙了。”
轉眸看見司桐腳上穿著一雙普通的板鞋,洗得很乾淨,但也能看出穿很久舊了。
確實是個普通孩子,腳上的鞋甚至都沒有張夢玲的貴。
這一身裝扮的人,也確實買不起多貴的珠寶,更別說這套南洋金珠世上只此一套。
也許真是她看花眼了。
不過,仿得倒是逼真。
鬱老夫人看向司桐,除去一開始的怔愣,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臉上,不過眼底卻藏著些許複雜和糾結。
以及……興奮。
她拉過司桐的手,親暱地拍了拍:“有心了,我很喜歡,玲玲,你帶好桐桐,去孩子那桌找個位置坐下吧。”
鬱家的宴席廳很大,足有一千五百平,擺了兩百多張圓桌,分佈在紅毯兩旁,與主桌相對的紅毯另一側,有一張長二十米的長方形宴席桌。
這桌是專門設給小公子小千金們的,菜品跟圓桌也稍有不同,更適合小孩。
張夢玲在這張兒童桌蹭吃蹭喝十多年,將禮物送給鬱老夫人,說了吉祥話,輕車熟路地拉著司桐找了倆空位坐下來。
兩人穿著校服,在別人眼裡就是倆孩子,坐這桌倒也沒什麼不妥。
此時已經過了十二點,按理說早該開席了。
司桐猜測可能因為鬱寒深還沒到,想著,口袋裡的手機忽然傳來鈴聲。
她拿出來看了下,是韓靈麗的電話。
秦家和鬱家結了親,這種場合肯定少不了秦家,司桐剛進來的時候,就看見了那一家人。
她沒接,直接結束通話。
韓靈麗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,氣得閉了閉眼。
她朝司家和沈家那邊看了看,只覺心裡窩了一肚子火,本以為只是帶司桐來海城讀個書,應該不會有什麼。
沒想到司桐居然混到鬱家的壽宴上來,看鬱老夫人的樣子,似乎很喜歡她。
韓靈麗皺眉,覺得司桐處心積慮混進鬱家,一定是為了破壞秦思涵和鬱知珩的婚姻。
上次在國醫堂,秦思涵告訴她,司桐是鬱知珩的前女友。
司桐肯定是不甘心鬱家少奶奶的位置被搶走。
最重要的一點是,她絕不能讓司桐靠近海城上流圈子,不能讓她離司家和沈家那麼近。
不行,她得想個法子,讓鬱老夫人厭棄司桐才行。
……
“知珩,你想什麼?”秦思涵臉色也不太好看,她和韓靈麗一樣,沒想到會在這麼重要的場合看見司桐。
不過司桐是以傭人女兒的同學的身份來的,而她,是鬱家尊貴的孫少奶奶,這之間的差距,一個天上,一個地下。
剛才圍在她身邊巴結討好她的,都是以前看不上她的世家夫人小姐,這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。
本來被捧得飄飄然,但此時,發現鬱知珩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司桐那邊,神情恍惚,她臉上的笑淡了許多。
鬱知珩收回目光,垂眸沉默了一下,再抬眼,眼底流露出溫情,抬手覆在秦思涵的小腹上。
“我在想給我們的寶寶起什麼名字。”
提起孩子,秦思涵重新笑起來。
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,就算鬱知珩沒有徹底忘掉司桐,但現在嫁給他的是她,給他生孩子的也是她,享受榮華富貴的依然是她。
這就夠了。
等孩子出生,她坐穩鬱家少奶奶的位置,她就勸鬱知珩進煌盛集團,最好是能一點一點從鬱寒深手裡奪權,坐到煌盛老總的位置上去。
到那時候,她就鬱家的當家女主人,是海城最尊貴的女人。
正在這時。
宴